简凌不管大鹏挂没挂电话,她对着电话说:“我告诉你,米兰父亲下星期做手术,如果你还念旧情,星期天早上与米兰一起回家。”简凌挂上电话的时候骂道:“妈的!竟比我先挂。”
大鹏接简凌的电话,珍妮正在旁边。不用偷听,珍妮由大鹏猥琐的举止中判断出电话是谁打的。电话就这样挂断了,珍妮在旁边,电话不得不断。米兰责怪简凌冒失,简凌说:“知道你心里还有他,这个电话迟早有人会打的,有些事早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强。”
周末,大鹏没打她电话,米兰想唯有的一点寄托现在彻底消失了,早知道就不该打这个
电话。是啊!她们没有不分手的理由,怪去怪来只怪自己太无能,如果自己像珍妮样给他提供一个好的平台,他怎么会分手?在大鹏面前,自己像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依赖他,他可能早就烦了。
希望像一个美丽的泡沫,把人的思想无限放大。失望像泡沫后的水珠,溅人一脸水花什么都没留下。早上起床的时候,米兰还企盼着大鹏来电。出门的时候彻底死心了,她与大鹏应该真的结束了。
长途客运站门口人群三三两两,米兰独自去站台买票。晚上没睡好,神情很落魄。在买票口,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出票口张望。长长的头
发,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大鹏,是吴大鹏。米兰的心仿佛阴郁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抹彩霞,低迷的情绪一下子明朗起来,大鹏并没有忘记她,怔怔地望着米兰,眼里满是忧郁。米兰想说点什么,吴大鹏接过米兰手中的提包,先开口说:“公司刚开头,许多事情都没理顺,所以……”
米兰偷偷端详着大鹏,心快碎了,大鹏黝黑的皮肤泛着暗淡的光,两只眼珠像街头的路灯沦陷在灯罩里,昔日的裴勇俊一去不复返了,一滴清澈的泪珠滑落在衣襟上,米兰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流泪,是心疼他?还是恨他?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到医
院门口米兰说:“父亲并不知道我们分手了。”
大鹏点了点头,并没多问。进病房的时候,大鹏把米兰拦在接待区,由信封里拿出一摞钱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米兰看旁边人来人去的,她把钱揣进了荷包。米兰说:“父亲的手术费是我们俩共同拿的,别说漏嘴了。”大鹏愣了一下,随即表示明白。
进了病房,米兰装作一切如常,问弟弟怎么没来?米妈妈说:“马上要考试了,他不来没关系,关键是要看见你们俩。”
父亲看见大鹏来了,心情非常好,要大鹏陪他到病房外溜达。米兰怕大鹏说漏嘴,一直在旁边陪着。
米妈妈说:“老头子看孩子们回了精神百倍,医生昨天还说他情况不佳,不宜动手术。”
父亲说:“你别管,我和大鹏去转转马上回来。兰兰,你去通知医生,我可以做手术了。”
米兰“诶”了一声,出门去找医生。父亲是第二次动手术,医生说如果这次成功,他将来的身体与正常人没区别。
大鹏与米兰父亲在休息区坐了一会,回房的时候,米兰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看见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临上手术台时,米兰父亲拉着大鹏的手说:“如果我不能走下手术台,她们母子都拜托你照看了。”
大鹏点点头,眼里含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