鸷鹰眼,光芒变得柔和,紧盯着他的眼睛一会“好吧!黑熊留下,你指挥,出发!”
唐元明手一挥,三人走了。
吴焜示意,黑熊招手叫来众人,作了布置。“我这里冲锋号一响,你们全部大喊着杀,猛冲下去,用枪托砸,抓到什么是什么,用最快的速度把敌人杀死,千万留不得手。”
安守田愧疚满面:“队长,我错了。”
吴焜:“安大哥,不要想不开,谁也不是生来就是老兵,下次记得听命令。”
“你看着吧,我老安绝不是孬种。”
“大家匍匐向前,尽量缩短冲击距离,一旦我号声响起,一定要快,要猛,要狠!”
黑熊不知从那里找到一支烟,点上了叼着,把他那支川造盒子炮上装满子弹,又把一个弹匣放在左边口袋里,然后又拾掇步枪,安守田、鼎罐也照样把手中的老套筒收拾得利落。
王军蹲在一个石头后面,压制着坡下的敌人,如一个教官,看到那个刘存厚的兵没隐蔽好,他嘴里教训着,就打上一枪。
当黑熊在跟他那烟蒂恋恋不舍地告别时,突然山坡下响起激烈的枪声,一排响后,接着是第二排响起。
“嘀嘀嗒嗒嘀嘀……”吴焜吹响了冲锋号。
“杀啊……”
“冲啊……”
小分队开始冲锋,呐喊着,黑熊右手持步枪,左手持短枪,在几人身后,不断提醒着他们的步伐。
王军在最前面,朝山下跑着,他一边急冲,一边熟练地给手中的步枪上膛、举枪、瞄准,然后扣动扳机,一名听到军号后奔逃的敌人应声而倒。
敌人听到军号,以为有大批的队伍攻来,守不住了,全都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奔逃。
安守田大步飞奔到一个敌人面前,看清了他惊慌失措的脸庞和下意识举起的枪,那黑洞洞的枪口里有死亡的气息,没有犹豫,仍是勇猛的向他扑去,然后突然之间这个脸庞就爆出了一团血花,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气的皮囊一样,瘫倒在坡上,侧头望,是黑熊在射击。
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呐喊声、拼杀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老兵,绝望中脸呈狰狞,挺着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嘶吼着朝鼎罐扑去,他手里的步枪玩得出神入化,挺刺、斜削、枪托砸,鼎罐被他逼得丢弃了枪,四处跳动。
吴焜见唐元明等也冲到了战场,剩下的两个敌人跪在地下,瑟瑟发着抖,高举双手投降。而那个络腮胡子,毫不在意已被包围,仍不紧不慢的对着鼎罐左一枪,右一枪的刺杀。
黑熊举枪要打,被吴焜按住了,他眼望那络腮胡子老兵,用脚一挑,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如活了一般,钻到他手中。
这一动作,让几个新兵看呆了眼,难怪黑熊、陈锐、王军在选举时力挺吴焜当队长,也不顾忌老红军唐元明的观感。
这一动作,也让刚冲进肉搏场的唐元明百感交集,惭愧呀,我还是老红军,不论战斗意志、战术素养、战斗作风,都差他一大截。这次回去,一定要杀了那个向敌人告密,让唐代表牺牲的叛徒,听说,叛徒已经当上了什么清乡委员。
这一动作,让络腮胡子老兵,心中一动:老子从十七岁当兵吃粮,混了十年,见到的这种兵也很少,关键是他用脚挑枪时,眼并没有望着枪,动作轻盈,如行云流水。
络腮胡子老兵,知道遇到了劲敌,停了刺杀,屏息准备。
鼎罐逃了过来,脸色苍白,气喘如牛。
吴焜一抖枪杆,觉得还算顺手,他拉开枪机,把枪膛里的子弹全部嘣了出来,又把匣子枪扔给了唐元明,对络腮胡兴奋地说:“来来来。”
那络腮胡,脸无表情,眼望吴焜那充血的双眼,枪托反而拄在地上,冷声道:“总有个说法。”
黑熊哈哈大笑,一挥盒子炮:“你赢了,老子赏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