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组织情况。
那汉子质疑的目光中,紧张的表情略松滞,看到俩人疲惫至极的样子,勉强示意两人进屋。
唐元明斗争经验丰富,立即觉察是那个环节上出了错,马上说了两人的身份,特别是他的身份,流畅地说了城万红军的编制和领导人名字,这些就是敌人也没有完全掌握。
那汉子终于松开了紧绷的脸,放开了不离手的毛锄把。
“你们怎么不是由上一站交通员送来?”
两人这才知道,误会从没到铁峰乡那个交通站开始就发生了,连忙作了解释。
那汉子给一侧的妇女递了个脸色:“73!我就是安守田。”
接上了头,两人喝上了热开水,两天没有一点外来的热源吸收,如饮琼浆,两只手抱着碗就不松。
里屋又出来两个十来岁的小孩,一男一女,抿着指头,静静地一旁看。
农家待客自有套路,饭前,一大木盆热水端了上来,吴焜帮唐元明脱了衣服,擦拭伤口,满身的伤痕、伤口,虽在雪风中冻得僵硬,可有些地方仍在渗血。安守田夫妇也惊傻了,嘴里不断咒骂着反动派,找来草药敷上。
晚饭是一盆红薯为主的杂粮糊糊,下饭是咸菜和海椒酱。安守田愧疚的说:“我家穷,两个娃儿又正在吃长饭,只有这些招待同志们。”
两人道了谢,拘谨着各吃了两碗,虽仍饥肠辘辘,还是装着吃饱了的样子,恋恋不舍放下碗——安家肯定也没一人吃饱。
在灶前,借着灶上的火,烤干了衣服鞋袜,几人商议后,安守田把两人带到竹林里一个草棚子,草棚里堆着桐子树叶,这是冬季的柴火。
两人钻了进去,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看样子是安守田为路过同志准备的歇息之处,安守田盖上了桐子树叶。吴焜说,我们不来家,你不要来叫,我们要睡个够。安守田笑了,随你们。
桐子叶有浓浓的桐油香味,闻起来特别舒服,比昨晚的包谷杆暖和多了,两人背靠背睡,不用放哨,有安家的大白狗义务警戒。
山上的松林,在夜晚凛冽呼啸的寒风中,掀起连绵不断的松涛,如阵阵滚滚不息的激浪在撞击江岸。
吴焜起床时,已是天光大白,一晚好睡,让几天来的疲惫消失了,惬意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盯着棚前泥洼里尚未融化的寒冰遐想,想到了到根据地后,徐营长,哦徐参谋长,见到自己会如何高兴,胡洪疆支队长会请自己吃什么好东西,文大队长是认得自己的,他会教我些什么革命道理呢?想到了今后如何战斗,如何杀敌。想到深处,美美的笑了。
一推旁边的同“床”人:“起床了,麻子。”
没动静。
收拾好身上的零碎,再推,还是不动,侧头看,猛惊。
只见唐元明黑黄脸变成了白布脸,嘴紧闭,气息轻微,如同死人,指凑鼻孔,尚有热气,可就是叫不醒。
吴焜大惊,从竹林中窜到安家门前,不敢进门,大白天,安家门前没遮挡,远处清晰可见。打了个唿哨,引得安家狗卫士出来吠叫,安守田从房里出来,见吴焜蹲在墙边招手。
……
安守田说:“这是脱力了,也叫虚脱假死,身体虚的人,使力过了,就这个样子。我们挑重担走远路时,有家中缺吃的,多见,走着走着就倒了,一会就……用热汤热水热床,救得过来。唐同志被捕两月多,每天受刑,与反动派斗,缺吃受寒,你们这几天担惊受怕,连夜连日的走,有油尽灯枯的迹象,加上又吃了你那个药,催出了他的元气,如不治,就完了。”
吴焜急了“到底怎么办?”
安守田道:“别急,我先去叫婆娘烧点油茶姜汤,只是没粮,灌下去,保住他最后的那点元气再说。”
不一会,安守田两口子提着一罐汤,抱着他家唯一的那床薄被子来了,三人合力搿开唐元明的嘴,将汤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