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望着“斗鸡眼”原来的床位发呆。
徐允士进来,坐在他身边声音嘶哑:“焜娃,想不想朱代表。”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落寞:“嗯,想。”
“记住,他是光荣的共产党人,现在他在江西领导工农红军,跟反动派打战。”
抬头望,小脸上小皱纹堆积,有些不解。“江西在哪?”
“焜娃,我们是穷人,我们不能世世代代穷下去,要革命,只有战斗,才能胜利,为劳苦大众而战,你长大后来找我,我等着你。”
急了“营长,你……”
“记住,我走后,有人问起,你什么也不知道,一定要咬牙这么说。”
按住欲起身的吴焜:“焜娃,你什么也不知道,睡吧。”
次日天晓,一条惊人的消息让独立旅喧哗:手枪营营长兼旅副官长、孟青云旅长的“十八燕骑”之首徐允士,昨晚潜入旅长办公室,窃取了旅长的名片,到政训处监押室,提走了红匪嫌犯胡洪疆,然后失踪了。旅军需长“皮条客”被杀死在床上,身中数刀,死状极残,同时失踪的还有低级军官蔡奎、金冶平。
孟青云大怒,怒吼着要派人去追,还是持重的“老严颜”一团长劝住了他:徐允士能在你的办公室来去自如,如果他对旅长你有恶意,你会毫发无伤?徐允士是有名的双枪将,本领超群,为人又义气,谁人敢追?谁人愿去追?
孟青云:……
带着党回乡闹革命的任务,徐允士回到了川东北万源县五爪垭的家。
家住固军坝的李家俊,与五爪垭相隔不远,得知徐允士回家了,几次来徐家,接上了组织关系,两人畅谈革命理想。徐允士对李家俊说:“这次我向组织申请,回乡来参加起义工作。你在这一带群众工作基础深厚,你固军坝李家掌控的地方武装又有些规模,王维舟书记把起义的主要领导工作交给你,军事方面,我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请你放心。”
李家俊说“固军坝的团防有一百多骨干人员,外围还有二、三百人,各种枪支有几十条。这些人员,我已经用讲书、看剧等浅显的方法,对他们进行了要翻身就要革命的初级教育,已经具有一定的政治觉悟,但目前缺枪、缺武器、缺经费、缺训练,困难很大。”
“那就干吧,困难虽大,但只要我们依靠党,终归要克服的。”
五爪垭在川、陕、鄂三省的交通大道上,大道往西也是大山,山麓有一个人口聚居的大村庄,叫旧院,胡洪疆的家就住在这里。
山穷出煤炭!这一带山上有一个较大的煤矿,厂主姓丁。煤厂工人挖出煤后,堆在厂门前,现场开卖,煤畅销,不愁卖,丁厂主规定每天晌午卖煤,全天只卖一次,过时不候。周围许多无地少地的青年农民,农闲时买煤背到场镇上去卖,换得一点汗水钱,可厂上卖煤时间短,大多数时间只能等在煤厂门前。
旧院坝距五爪垭不远,田地较少,穷苦青年们,大多以背煤为业。
这天旧院坝的这些青年,又在煤厂干等,为缺衣少食的生活发愁。突然一个青年指着远远走来的一个人说道:“那不是胡家的洪疆吗?”
众青年:“果然。”
临近,众青年:“洪疆兄弟,你不是在万县当了官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来背煤。”
来人正是回乡闹革命的胡洪疆,笑道:“我从小就背煤卖过,怎么来不得。咦,大家为什么冷坐着?”
众青年:“等丁老板来开门了才买得到,平时他不卖。”
胡洪疆问:“时间到没有?”
众青年:“早过了,丁老板想什么时候开门就什么时候开门,有时我们等一天,他也不开。”
胡洪疆:“你们不会自己把门打开,背起走?”
众青年:“怎敢?”“煤厂是他的。”“丁老板凶得很啰。”
胡洪疆抓起一块石头,“叮呤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