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心跳,“啪”又是一枪,跪姿射击完成!
接着飞腾的起身,半躬着腰,用更快的速度冲向左……或弯腰向前,或低姿匍匐前进,绝不直身,遇沟跳沟,遇坎跃坎,翻翻滚滚,到五十米一棵树边,身子伏下,又是一枪射出。
再冲到三十米线时,猛地刹住冲势趴倒在一个凹地,抽出一枚手榴弹,胸前一晃,朝目标的方向砸去。
大功将要告成!吴焜不迟延,狂野大喊:“杀”!冲向终点,这几步上坡路哪有长江岸边的路险!
最后突刺,眼盯靶板,力凝刀刃,“扑”的一声,木质枪靶上被戳开了一个窟窿。
一团长猛的朝桌子上一掌:“这个兵我要定了,谁跟我抢……我就得罪他!”
有人在旁说:“慢来慢来,戏都没看完,就要抢坤角了吗?”
二团长在旁冒酸水:“格老子,如果靠抢就作得到数,那还看他妈个铲铲!”
谭营长趁机显摆,叫传令兵把四个靶子取来,亮给长官们看,一个八环,一个五环,一个九环,一个刺刀捅开的洞洞。
又叫手下把靶子给尚未出场的七个新兵看,吼叫:“吴焜娃不到十六岁,不慌不忙,你们几个龟儿子,难道没得一个十六岁的娃儿沉得住气嘛?”
果然,经过谭营长这一番调教、煽动,后面七个兵的表演,也发挥了平时训练时的八成水平,在历届新兵中,名列前茅。
士兵解散,原地而坐,吃了新兵营唯一的一顿早饭,也是唯一的一顿面条。煮好的面条,早就被炊事兵,一盆盆的放在一边。顿时,操场上“稀哩呼噜”一片。
包括新兵连、排长在内的全体军官,齐聚营部,吃完面条后,听谭营长和旅参谋处根据新兵营部上报情况,拟定的新兵分配方案。吴焜被分到谭智明任营长的二团一营二连,连长就是李向奎。
一团团长见硬的不行,便扯扯凳子,靠近二团长身边。二团长冷漠的瞅他一眼,准备先封死这个居心不良同僚的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原来是被誉为“十八燕骑”之首的徐军需长、徐营长、徐允士。
只见他说道:“那个第二个出场的小兵,叫吴焜的那娃儿,旅长上次来这里,赏了他一个大肘子,是不是有这事?”
“确实有,旅长这是慧眼识英雄,效仿刘邦,不,是效项羽赏樊哙一样,我亲眼见。”李处长含着他的白玉烟嘴,翘着二郎腿说。
徐允士笑着说:“各位弟兄,各位长官,这个人你们都不要争了!旅长有话,吃了我的肘子,不还怎么行?这娃儿分到我们手枪营了。”
猛张飞截胡了牌,众军官心里连叫可惜,察言观色是当官的第一功夫,众军官听徐营长和李处长一唱一合,说起了相声,早已明白,面上倒是一片欣然之色,纷纷点头。
忽然,旁边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刺耳之音:“不行,这个人我要了。”
众军官大惊,是谁?敢捋猛张飞的老虎须子!
原来是热衷于吞云吐雾的程号目,满脸正气,正气凛然。
“这个小兵来当兵前是吹唢呐的,肺子好,气长,学号又正是年龄,这人我要了。”
旅军需长兼手枪营长,算得上全旅营级第一人,不管是官阶和实权,可对号目这种技术兵种的头头,也不敢用发脾气时拍桌子、瞪眼珠子、摔杯子的常规套路。
“老程,程大哥,程号目,我给你再另选几个小兵来学吹号,你把这个给我,旅长要了的也。”
“不行啊,徐营长,我们号兵是严重缺编啊,旅司号队只有三个人,两个团司号队只有两个人,营这一级除你手枪营有两个外,其他的营只有一个,连队大部分没有。这个样子,打起大仗来,长官的命令传不出去,怎么得了。”
他接过二团团长散烟时扔过来的一支烟,点上,“军部发给我旅四十把新军号,旅长批准,准备明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