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小筑,木槿的亲娘蓝姨娘曾经居住的地方。
小院门上“蒹葭小筑”几个字是木衍之亲自题的名,亲自写了做的牌匾。可见当初木衍之对木槿的亲娘蓝姨娘也是十分上心的。可是如今,斯人已去,对于木槿这个女儿木衍之之前可是不能算是上心的。
木槿在冯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蒹葭小筑门口。夜色昏暗,冯嬷嬷手里虽然提着灯笼,但蒹葭小筑的门匾依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见这些年这里并没有人打理,匾上的字迹依然斑驳了。
木槿望着夜色里有些颓败斑驳的小院。毕竟木槿在实际意义上并不是木衍之的女儿木槿本人,所以,她对木府是完全陌生,毫无印象。所以,对于蒹葭小筑也是没有丝毫印象。但是,应该是出于这具身体的本能,木槿对于原主生前与母亲共同居住的地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蒹葭小筑的院门是打开的,木槿一行人到门口的时候已有人迎了出来。
“奴婢绿芽奉大娘子之命在蒹葭小筑伺候七姑娘,七姑娘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奴婢。”一个绿衣丫鬟看似恭敬的对木槿说道,但确实是对木槿福了福算是见了礼。
木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进了院门。
正屋已经掌了灯,廊下也挂着两盏灯笼。通到正屋的小路很干净,两边虽看不真切,但也能看出院子刚刚修整过,有些土还是新的。甬道两旁的木槿花夜色中依然开得璀璨!据说当年蓝姨娘极喜木槿花,所以木槿出生以后取名木槿。可见蓝姨娘对木槿花的喜爱程度。
廊下左右还各站着一名紫衣丫鬟,见木槿过来,一人连忙替木槿打了帘子。
木槿缓步进了正屋,坐在对门的座位上,春花四人分别站在了木槿两侧。另一个紫衣丫鬟连忙给木槿奉上一杯香茶。
叫绿芽的绿衣丫鬟对木槿微一躬身说道:“奴婢原是大夫人院里的一等丫鬟,大娘子体恤七姑娘刚回府,怕府里那些不长眼色的对七姑娘不敬,所以让奴婢贴身伺候七姑娘。”
说罢又指着两个紫衣丫鬟说道:“这两个婢子一个叫荷叶,一个叫荷花,是亲姐妹,大娘子让她们负责七姑娘屋里的事。大娘子说了,七姑娘在庄子上带回来的四个婢女出身乡野,也不懂这大宅院里的规矩,就让她们在院子里做些打扫粗使的活,不用让她们进姑娘的正屋,免得教坏了姑娘。”
待绿芽说完,木槿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一口一个大娘子,眼中完全看不到对她这个七小姐的尊重。感情这是拿大娘子打压她呢!木槿淡淡的说道:“哦,原来母亲让你来我这院子里竟不是做婢女,而是来做主子的。”
绿芽躬了躬身,复扬起头说道:“七姑娘误会了,奴婢只是奉了大娘子的命令来伺候七姑娘的。大娘子是为了七姑娘好。奴婢是木府的家生子,而且,奴婢自十岁就伺候在大娘子身边,对府里的规矩都略懂一些。大娘子是怕七姑娘刚回府,有些规矩不清楚,闹了笑话。”绿芽说的不卑不亢,看似恭敬,但语气和表情里的傲慢和不屑是藏不住的。
木槿放下手中的茶盏,低笑一声,“我且问你,这蒹葭小筑谁是主子?”
绿芽一怔,“当然是七姑娘是主子。”
木槿又问道:“那这蒹葭小筑谁说了算?到底要听谁的?”
绿芽顿时明白了,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位乡下长大的七姑娘!心里以为七姑娘木槿在乡下待了九年,乍一回府必是什么都不懂得,也必是不敢忤逆大娘子这个嫡母的!只要自己表明自己是大夫人派过来的。自己说什么这位七小姐也必定言听计从的听什么。没想到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但是,她还是不相信这个在乡下来的七姑娘敢把她怎么样!毕竟她是大娘子派来的,再怎么样,七姑娘也不敢刚一回府就得罪嫡母!
心里有了这些念头,绿芽就是知道她自己的态度是对七姑娘不敬,但也仍然抬着头说道:“这蒹葭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