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一件事……”
如果不是听了汪江彻那些话,在汪家时,他又怎么会那样难过,几乎无法维持住表面的平静?“陌尘,为什么你也这么说……”池柏煜咬着牙,几乎拿不住手机。
“什么?”霍陌尘一愣,“柏煜哥,你怎么了?什么叫我也这么说?你说谁……”
“江彻,他刚刚才对我说,要我、要我在他、在他快要死的时候,就、就把他藏起来,不要让雨沫知道,就说他回了、回了郎村,等他死了,也不要给他办丧礼,他说不希望雨沫难过……”眼泪再度滑下脸庞,池柏煜在心里对自己说,刚才的誓言先不要算数,让我再哭这一次,一次就好!
霍陌尘显然被震撼了,好半天没有声音,他甚至在想,池柏煜知道他和汪江彻这样在意夏雨沫的感受,会不会生气啊,或者怎样,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你们替她设想得真周到,明知道改变不了这样的结果,还想着把对她的伤害减到最低!”池柏煜呵呵一笑,笑声让人心碎,“可是,你们、你们有没有替我想过?我替你们瞒着雨沫,那我失去你们的痛苦呢,谁替我承受?”夏雨沫会承受不住,他就是铁打的?到时候,他要带着失去最亲的人的痛苦在她面前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那是对他怎样的折磨,他们想过吗?
“柏煜哥!”霍陌
尘哽咽着叫,显然也哭出了出来,“对、对不起!可是我……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只相信你!我知道,你能、你一定能……”
“我不能,不能!”池柏煜对着手机大叫,“霍陌尘,你真当我是狼吗?我没你想的那么无情,你让我眼看着你们死,我做不到,做不到!”
“谁说是狼就无情了?”霍陌尘含着泪笑,“狼对自己的伴侣是最忠贞的,但也最能承受得起孤独和寂寞,柏煜哥,我知道你做得到。”
池柏煜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一任眼泪放肆地流,早知道汪江彻和霍陌尘要跟他说这些,他才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要接他们的电话,没得让自己这样求死不能!
“好了,柏煜哥,别想太多,我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说不定我这手术还能成功呢,那就没事了。很晚了,我挂了,柏煜哥,你做事吧。”霍陌尘挂了电话,估计要再不挂,他就要崩溃了吧。
池柏煜仰起头,眼睛看着灰蒙蒙的车顶,一动都不想动。
过了很久,他慢慢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发动了车子,本来是想回集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这样锥心刺骨一样的心痛之后,他突然很想见一见夏润香,这个实实在在跟他有着一半相同血缘的妹妹,也许只有从她身上,他才能看到自己一直被需要、被依赖的满足,而不是像汪江彻他们一样,一个个在要离开的时候,把无限的痛苦留给他,让他独自去承受!
到达诺亚医院的时候,已经夜里一点钟,整个病房楼都很安静,池柏煜不自禁地放轻、放慢脚步,悄悄到了夏润香病房前,隔着玻璃看了看,屋里光线很昏暗,她怀抱着绒毛玩具,像小狗熊一样侧趴着,手脚摆放得
没个正形,睡得很香。
“连睡觉的姿势都这么洒脱。”他不自禁地笑,就站那儿看,怕推门进去,会吵到她。
就这样隔了一会,夏润香似乎有所察觉,或者刚好睡了一觉醒来,抓了抓眉心,隐约看到门外有个影子,虽然事出突然,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噘着嘴问,“谁在外边呀?赵医生吗?”
池柏煜唇一抿,既然被发现了,不进去也不行了,他推门进去,“润香,吵到你了?”
“哥哥?”夏润香意外而且高兴,不等池柏煜在床边坐稳,就一下扑进他怀里,“你怎么会来看我的?天都这时候了,你不是应该在集团工作?”
“工作的事固然重要,可我突然想来看你,就来了”,池柏煜捏她小鼻尖一下,“你呀,就别老惦记别的事了,关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