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柏煜眼神一冷,“跟郎村人所经受的恐慌和痛苦比起来,这并不残忍,谁叫他们被贪念蒙蔽了心灵,就该想到这后果。而且,真正残忍的不是他们的死,而是我们的生。”
是的,他们死了,就不用再承受接下来的惩罚,而他们这些后来出生的村民,特别是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之后的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继续承受这样的惩罚,不能见阳光的苦楚,他们有什么错?
被不客气地教训了几句,夏雨沫有些赧然,也觉得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红着脸抿紧了唇。可到了这种时候,大家心情都很沉重,路齐泽都没心思跟她斗,别人又怎么可能跟她过不去。
因为再没有人敢踏进古鱼皇陵半步,郎村与其之间就断绝了一切联系,再加上郎村的避世存在,知道它的人就越来越少,数百年之后,郎村与古鱼皇陵之间就杂草、树木丛生,将古鱼皇陵隐藏在一片**森林之中,永不见天日。
郎村人一代一代传下来,而因为他们不能见阳光,异于常人,也没有人愿意到世人面前,被他们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来看待,更没有人一个人走出千绝山,走出郎村。他们这样痛苦,当然会有怨恨,不时会站在山顶,痛苦嘶吼,再加上有一些零星的事情传出,就越传越玄,也才有了“狼人传说”。
夏雨沫瞠目,“原
来。”原来所谓的“狼人传说”就是这样的啊,还真是……
“就是这样”,池柏煜揉了下眉心,感觉不胜疲累。是心累,“所以,我们都不是什么狼人,只是一群可怜人罢了。而且郎村人因为不堪这样的折磨,都是活不过三、四十岁就死去,或者会年纪轻轻就一夜白头,那就苦真不是人受的。后来,很多人不想他们的子孙后代也承受这样的苦楚,就选择了独善其身,终生不育,以至郎村人的人口数量越来越少,地域也越来越小,与古鱼皇陵之间由最初的相距百里,成为现在的不足三十里,可见其变化之大。到差不多二十年前池柏煜他们离开时,郎村人的人口数量已不足两百人。”
夏雨沫愣了个神,两百人?这是个什么概念?就是说,一个村子的人口,还比不过一个乡村小学的小学生数量吗?“好少哦……”
路齐泽终于还是忍不住白她一眼:废话。如果不是看着郎村人越来越少,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他们也不会选择接受“净血人”手术,以期做回正常人,离开那里了。
池柏煜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路齐泽就乖乖低下头,她其实也没想跟夏雨沫吵,就是再想起这些事来,她心里压抑,想找个途径发泄一下罢了。“我刚才说过,这些事是我们从郎村保留的一些资料上得知的,至于几分真几分假,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想来大致是这样,没太大差别。”
许老下意识地点头,意思是继续说。
说到这里,夏雨沫却突然意识到一点,“柏煜,你一直在说古鱼皇陵的事和你们的病,那这些怎么会跟郎行龙扯上关系的?”啊对了,郎行龙也是姓郎的,“莫非他……”
“据郎行龙自己说,他们这一支是最早,也
就是古鱼国灭亡之前就从郎村搬出去的一支,大概是不想过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绕了大圈,终于回到正题,池柏煜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过去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才到了郎行龙这一辈,他才找到郎村,找到自己的出处,也算是一种幸运。”
夏雨沫点点头,也的确是这样,可郎村人正承受这样的磨难,恐怕他是一点高兴不起来吧。
“郎村虽然地处偏僻,但也不是完全的与世隔绝,从那里搬离的一支郎村人出来后,其实也没走多么远,就分布在现在的仙宁市一带,距千绝山不过几百里。狼人传说也是最近几十年才流传开来的,而郎行龙经过多方打听查探,知道自己是郎村人的后代时,就有了某种异样的情愫。他的医术就算现在来说,也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