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是可以治的。”
夏雨沫的心狂跳了一下，再看许老，脸上也露出紧张之色来，她喉咙都有些发紧，“你是说……”
“净血人计划。”池柏煜一字一字地说，声音很轻，听在人耳朵里，却犹如五记响雷，震耳欲聋。
“原来、原来。”夏雨沫震颤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原来池柏煜他们一直说的“净血人”是这个意思，而所谓的“净血人计划”，由来则在这里。
“很不可思议是吗？”池柏煜挑了挑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亦或是苦笑，“别看这计划听起来匪夷所思，而且也不是什么正道，可在那时候来说，却是解救郎村人的唯一方法。”
“所谓净血人计划，说开了也不是多么复杂，就是把郎村人身上含有毒素的血液全部换掉，然后再使用令皮肤恢复正常功能的药物，就可以使他们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这个计划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在那时的医疗条件下，再加上郎村人天生体质弱，而恢复皮肤功能的药物也很配制，这需要做好多方面的准备，所以从净血人计划的提出到实施，郎行龙用了六年时间，也就
是池柏煜八岁那一年，才开始运用到郎村人身上去。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更何况是对郎村人这特殊的情况来说更是如此。就“净血人计划”本身而言，虽然高明，但并不完美，他们换上的毕竟是别人的血液，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即使手术成功，也需要一直服用抗排异的药物，之后也会彻底改变他们的体质，身体依然不会很好，而且会反常地怕冷。”
夏雨沫眨了眨眼睛，很无辜，也很想笑，虽然这不合时宜，但她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这、这好像有点……”
“很可笑，是吗？”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池柏煜自嘲地冷笑一声，“之前我们不能见阳光，好不容易有了救治我们的方法，之后却又不能没有阳光，这于先前的我们而言，实际上走了另一种极端。所以上天其实还是不想饶恕郎村人的罪过，有什么办法。”
夏雨沫有点儿不好意思，特别是感觉到霍陌尘和路齐泽投过来的目光中似乎带了怒意，她更不敢抬头了，“不、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是不是可以有别的办法帮你们。”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忍了这么久，路齐泽到底还是骂了出来，“在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绝望了那么多年，只要有法子可以治，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说的也是，就算有更好的办法，郎村人根本都不愿意离开郎村，让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一听说可以得救，他们个个都像疯了似的，迫不及待地要郎行龙快点做，又有谁想过后果，或者说想过被施以手术之后，一样会那么痛苦。
夏雨沫脸上一热，嗫嚅着不敢再开口，免得招人
烦。
许老绷着脸摇了摇头，不知道在气什么，但没有说话。
池柏煜摆摆手，示意路齐泽不要再多说，“真要说起来，这些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对施以净血人手术者来说，不得不接受的一点就是……”他停了停，看到霍陌尘和路齐泽都打了个哆嗦，他心生不忍，还是说了出来，“郎行龙从各种方面推测出，净血人不会活过二十年。”
“二十年？”夏雨沫惊呼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这、这太残忍了吧？”她记得容悦怡说过，池柏煜进池家时十岁，也就说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接受了“净血人手术”，不能活过二十年，不就是说，他不会活过三十岁？而汪江彻他们比池柏煜还要小，这简直……
“很残忍吗？”池柏煜的拳握起又放开，“你觉得无法想像？”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夏雨沫就越觉得喘不过气来，“难道、难道不是吗？一个正常人，再怎么也能活五、六十年吧？这比较起来，二十年是不是、是不是太短了？为了能够在见太阳，要舍弃之后几十年的寿命，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