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他顺着往前走了好大一段路,才叫到一辆车,直奔勿忘酒吧。
好一阵子没过来了,这里还是老样了,零星的几个客人,老板在吧台后面昏昏欲睡,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汪江彻站在门口扫视一圈,见池柏煜坐在角落一张桌子上,他走过去,屈指“叩叩”敲了两下桌面,坐了下来,“怎么了?这时候出来喝酒,不用工作啊?”
桌上已经摆了三个空了的依拉罐,池柏煜喝得脸都有些发红,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了下去,“工作一时半会不做,集团垮不了的,反正我再怎么用心,别人也不会明白,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汪江彻诧异地掀眉毛,“这么自暴自弃的话,可不像是你会说出口的,到底怎么了?”
“自暴自弃?”池柏煜冷笑,仰头狠狠灌了一口,来不及咽下的酒从嘴角流到脖子里,冰凉的冰凉的。这明明是很粗鲁的动作,可他做出却有着一种凄凉的、会让人心疼的感觉,“有她瞧我不起还不够吗,我还用得着再糟蹋自己?”
汪江彻脸色一变,猛一伸手压住了他要再拿酒的手,“你说谁?”是谁伤害了柏煜,而且是最狠的那种?可是没道理啊,柏煜对任何人都不曾在意,有谁会伤得了他?
“放手”,池柏煜用力,“是谁都无所谓
,谁让我太天真,以为她跟别人不一样,原来还是没什么不同,她到底拿我当怪物。”
汪江彻一怔,脑子里闪电般划过今天下午跟夏雨沫的对话,心猛地一紧,“你听到了我和雨沫的谈话?”可是没道理啊,那时候柏煜明明不在,怎么可能。
池柏煜手一哆嗦,停下抢夺啤酒的动作,好一会儿,“哧”地嘲笑一声,“江彻,你先告诉我,你跟雨沫是不是有什么约定,或者类似的。”
汪江彻脸上微一热,“早知道瞒不过你,是,我跟她打了个赌。”他把跟夏雨沫的赌约简单一说,“虽然这对你来说,有点不大地道,但夏雨沫那种性格,不逼一逼她,她根本不知道应该为自己想要的而做什么努力。”
池柏煜沉默一下,慢慢摇头,“其实,你何必这样,我知道雨沫是这样的性格,所以才从来不勉强她做任何事,如果不是她自己看清楚,什么是她想要的,就算她做出了选择,也不会是心甘情愿。”
不对,不是这样。汪江彻本能地想要反驳,一时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切入,吭哧了半天,脸都有些红,“柏煜,你不能这样极端,冷漠或者宽容都应该有个限度,对夏雨沫你如果不适时收一收手,她离你只会越来越远。”
“那不正好”,池柏煜斜起眼来看他,似笑非笑,“你跟雨沫打赌,不就是期望这样的结果。”
“我……”汪江彻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噎死,“我不是……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在一起,但雨沫她……”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池柏煜猛喝两口酒,呛得直咳嗽,“天、江彻,其实我……我早就猜到,是你在雨沫背后使力,她才会急着向我表明心迹,想要跟我同步,
我也相信她确实是喜欢我的,但喜欢不是一切,喜欢不代表就可以接受我的一切,这些你,我,陌尘,我们都明白,但雨沫……”
“她会明白的”,汪江彻突然有些不忍心,更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她正在努力,她已经很辛苦。”
“我不辛苦吗?”池柏煜反问回去,嗓音有些哑,眼神也是痛苦而无助的,也只有在儿时的玩伴面前,他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吧,“有些话是我们的忌讳,但在雨沫看来却无比的平常,所以她伤我而不自知,我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汪江彻琢磨过什么来,脸色大变,“柏煜,你真的听到了。”那句夏雨沫说柏煜“见不得光”的话,真的被他听到了?天,还有比这更残忍的话吗?难怪,他会半夜出来喝酒……
池柏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