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半夜没睡的汪江彻看起来很疲惫,他的身体又一向不怎么好,这会儿脸色更是白得有些吓人,似乎要晕倒似的,“他在里面,还在睡。”
还在睡?夏雨沫有些不可思议,池柏煜都是通宵工作,虽然偶尔也会在休息室睡一觉,但从来不会一直睡到太阳升起来的。难道。“他不舒服?”她心里一惊,抬脚就要往里冲。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汪江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直让她感到疼痛,“雨沫!”
“啊!”夏雨沫痛叫一声,用力甩开他,“江彻,你干嘛?有话就说,这么用力做什么?”她不满地连连甩着手,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汪江彻看她一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提醒你,以后不要说伤柏煜的话,他……他会很难过的。”
他这话没头没脑的,夏雨沫一下愣住,“什么?”伤柏煜的话?她有说过吗?没有吧,她只是拒绝了容悦怡所说的,让她和池柏煜在国在节结婚而已。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池柏煜生气了,伤心了?
看到她这茫然无措的样子,汪江彻深感无力,但又实在没有理由,或者说没有立场指责她,“昨天我们说的话,柏煜知道了,他知道我们没有恶意,但是……”他真是觉得难以启齿,毕竟在背后议论别人不是什么
光彩的事,而这个人还是他们谁都不想去伤害的人。
“窃听器?”夏雨沫失声叫,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亏她还自称是蓝家人的弟子,居然被池柏煜这么摆了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池柏煜会这么做,只是为她着想而已,倒并没有想到会听到伤他的话。“我真是……”
“别生柏煜的气,雨沫”,汪江彻拍拍她的肩膀,“他不是故意的,再说,就算他听到了,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好好跟他谈谈吧,总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
看着他出去,夏雨沫真是欲哭无泪,她从来没有逃避,一直在努力地面对这些问题,并想要解决它们,只是没那么容易而已。
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她怎么都鼓不起勇气进休息室,虽然她说那句“见不得光”并没有一丝一毫看不起池柏煜的意思,可总之她解释不清楚。又迟疑了一会,她到底还是轻手轻脚走过去,见池柏煜还是闭着眼睛侧躺着,她踮着脚尖走进去,才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池柏煜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你醒了?”夏雨沫有些尴尬,视线四下里飘着,不敢看他。
池柏煜眨了下眼睛,坐起身来,“天亮了吗?我好像睡了很久……”他捏了捏额头,看起来还好,应该不是很难受。
夏雨沫想着措辞,小心地开口,“柏煜,我……对不起。”算了,总之是她不对,先道歉再说。
池柏煜手上动作一停,“为什么道歉?”不,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夏雨沫,你知道吗,这种时候你越是道歉,越会显得我在你面前有多特别,这只会让我更加难过,你明不明白?
“我……”夏雨沫咬唇,羞愧得要死,“我说了伤害你的话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柏煜,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原来为了那句话吗?这个汪江彻,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婆”了,告诉她做什么!池柏煜抿唇,尽管不想再谈这件事,但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他也不介意再问得清楚一些,“雨沫,你给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在乎我不能见阳光,你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是吗?”
“我没有!”夏雨沫大叫,又怕又难过,死死抓紧他衣服下摆,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柏煜,我不是在乎这个,我也没想要离开你,我只是、只是开个玩笑。”这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又错了,这简直……
“为什么要拿我开这种玩笑呢?”池柏煜看着她,眼神让人看不出喜怒,“雨沫,你知不知道,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因为那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