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把这笔账全部算在他头上,他就越发说不清楚了。
当然,说不清楚,也由它,反正他和夏雨沫之间就是一笔糊涂账,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算得清楚的。
“你最好是别说”,池柏煜摆了摆手,“润香,你姐姐现在正生气,要让她知道是我告诉你这些,说不定会水漫金山。”
“哈哈……”夏润香大笑,小脸都涨得通红,自从生病以来,她还没这么开心地笑过呢,“池大哥,你真有意思,人家都说你是‘狼总裁’,天不怕地不怕,你会怕我姐姐吗?”她是不知道池柏煜的忌讳,不然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狼总裁”这三个字来。
汪江彻有些好笑,想劝她别这么大喜大悲,但看她脸色还好,也不想说些扫兴的话来影响她的好心情,“润香,这话也就你敢说。”
池柏煜当然不可能对夏润香发火,听出汪江彻话里的幸灾乐祸,他有些懊恼地瞪回去,“少来添乱!润香,总之你记住,不要跟你姐姐说我们来过,这种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夏润香止住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采用迂回战术,提醒她一下,总行了吧?”
池柏煜耸耸肩,不置可否:说实话,夏润香现在的状态和性格都大出他意料之外,看来有些事情是他担心过头了,夏雨沫对她的保护和在意
也有点过分,她完全可以用最积极的心态来面对自己的病情,这是好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汪江彻先前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的确不必跟夏雨沫把话说得这么死,不管他肯不肯帮夏润香,都不应该说“没有理由”,是人都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他是应该给她一个让她不再这么恨人的理由,至少在合约有限期内,他们还是得把戏继续演下去不是。
主意打定,再看到夏雨沫时,他的脸色就坦然了许多,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把一份文件放到他桌上,转身就要回座位,他不轻不重地叫住了她,“雨沫,我有话对你说。”
夏雨沫低垂着眼睑,态度虽然冷漠,但很恭敬,“池总还有什么吩咐?”
“有件事我一直不想对你说,是不想你怕我”,池柏煜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笔,“我不想你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我,更怕我会传染给你。”
听他越说越可怕,越说越诡异,夏雨沫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吃惊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说事实”,池柏煜扬扬眉,意思是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看你吃惊的样子,“我不肯帮夏润香,你不是一直恨我吗?我原本不想解释,但你怎么恨我都没关系,我不想你跟我爸妈之间的关系也僵住,所以,我对你说实话。”
“什、什么实话?”虽然还没有听到最重要的,但池柏煜凝重的表情却告诉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非比寻常,夏雨沫后退了一步,胸口开始感到闷得慌,喘不过气来。
“关于我的隐疾”,池柏煜扔掉笔,站起来走到窗边,拉上厚重的窗帘,挡住那丝丝的阳光。其实,并没有阳光照进来,只是天空比刚才亮了一点而已,天气预报说
,大雨将至,“你不是一直知道,我不能见阳光,其实,不是因为我有紫外线过敏症,而是因为我从小就有一种怪病,血液成份异于常人,所以不能见阳光,不然就会很痛苦。”
夏雨沫皱眉,觉得无法理解,血液有病变,跟阳光有什么关系?“你说真的?”
池柏煜一愣,眼里有深沉的痛和失望,从什么时候开始,亦或从一开始,夏雨沫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持怀疑态度吗?“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咒自己有病,所以我如果移植造血干细胞给夏润香,就是把我的病也转给她,那不但救不了她,还会增加她的痛苦,我于心何忍。”
“那、那你……”夏雨沫心狂跳着,简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那你没去医院看过吗?也许、也许能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