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什么结果,我原来想就这样算了,可没想到,我在这时候找到了齐泽,我应该好好照顾她,可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时间。”
“别说了!”池柏煜大叫,胸膛剧烈起伏,那颗心像是要破体而出,他猛地俯下身,狠狠掐住汪江彻的肩膀,“你别说这种话,听到没有?你不会有事,不会!”
尽管池柏煜是在暴怒之中,脸容都有些扭曲,可汪江彻却半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微仰起头看着他的脸,脸容出奇的平静,“我有事没事,你做得了主吗?”
池柏煜一呆,像是触电一样,猛地松手后退,说不出话来。
汪江彻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柏煜,我知道你觉得齐泽脾气不好,任性霸道,还做了伤害别人的事,可是如果我有事,她一样逃不过,我只想你看在我们时日无多的份上,别对她要求太苛刻,我求你的,行吗?”
那他这意思就是说,因为他们的时日无多,路齐泽就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想做什么就做,想伤害谁就伤害谁,别人只能白白受着吗?好,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觉得这些年对路齐泽这个妹妹有亏欠,可别人呢,欠了他们兄妹什么,要承受她加诸于己身的伤害,这对别人公平吗?
这样哀伤而绝望的眼神配上他清秀苍白的脸,有种让人心碎的美,池柏煜
的心剧烈的一痛,根本没办法面对他,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们先不要这么沮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这些语言都太苍白,只能说明他在逃避现实,于事无补。
不大会儿,夏雨沫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没注意到气氛有什么不对,扑到汪江彻床前,“江彻,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可以喝水,我倒给你?”
“好啊”,汪江彻对着她笑笑,跟个没事人似的,“那你有没有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啊?”夏雨沫手上动作一停,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我忘了,你等着,我再去问问!”忽一下,她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来无影去无踪的,她也不嫌累得慌。
汪江彻摸索着手里的茶杯,感受着它的温度,因为今天的阴雨天气,在别人看来不会怎样,可他已不可避免地觉得冷,微微哆嗦着,“柏煜,相信你也看得出来,雨沫心性豁达,不会跟人计较,我没想你可以喜欢齐泽,但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对她好一点,让她开心一点,行不行?”
别说这种话,别说!池柏煜想骂他太悲观,想扇他耳光,让他振作起来,好好照顾妹妹,可看着他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根本就气不起来,只能冷静地、悲哀地看着他,半晌长叹一声,点头,“行。”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汪江彻知道是夏雨沫从医生那里讨到答案了,他低低地、哑着嗓子说,“谢谢。”
在医院休息了两个小时之后,汪江彻就坚决要求出院,任谁劝都没有用,夏雨沫看他脸色很差劲,很没有力气的样子,就劝他多住院观察两天,可他虽然一直在微笑着说话,
却怎么都不肯听,甚至不等点滴打完就自己拔了针头,你能奈他何。
从病房里出来,夏雨沫看他走路都不太稳当,就很自然地扶着她,池柏煜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结果他们才走到医院大厅,路齐泽就跟世界末日似地狂奔进来,一眼看到汪江彻,她又哭又笑地扑进他怀里,“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汪江彻被也撞了个趔趄,赶紧抱住她,“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你别害怕,真的没事……”
“你还说!”路齐泽抬起头,后退一步,怒瞪着他,“你不舒服也不跟我说,我去你办公室找你,他们说你去找柏煜哥,可我去柏煜哥那里又没看到你,是静涵姐说你晕倒了,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妹妹,你有事不应该先告诉我吗?”
看她那急切而心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