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本王还愿意叫你一声母后吗?
您虽然自小就待本王不好,但是本王还记得,在母妃重病的时候,父皇不来看她,没有人管她。也就只有您偶尔过来,还带汤药给她。虽然母妃最后没能救活,但是儿臣还是感念您的恩情的。”
“大可不必,你不用感谢哀家,哀家也不过是可怜她,看着她也可怜自己罢了。你娘和哀家一样,从没得到过太上皇半分的真情。
要说你娘比哀家还要傻,哀家是迫不得已嫁给顾成天的。可你娘却是自愿嫁给他的,明知道他是为了利用她也要嫁给她。哀家不过是不愿看着这傻女人那么痛苦,才送了药过去。
何况她也没有喝,硬是熬油一般的将自己熬死了。”
……
过了好一会儿,顾启钺才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夕阳的余晖此刻直接照在了他的眼睛上,分外刺眼。
远远的看见有两个人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个直接向他跑了过来,直到近处,他才看清跑过来的是平遥。
“五哥,母后她……”
“母后她在殿内,你有什么进去说就是了。”
平遥转身就跑了进去,不多时,里面就传出来了哭声。
白宛卿是和平遥一起进宫的,此刻她正抱着顾焕晟,指着顾启钺,“看,爹爹。”
顾启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的温暖,突然觉得杀戮也许并不是解决一切的唯一办法。他疾走了两步,从白宛卿手里接过了孩子,“你带他来干什么?他这么胖了,小心将你累着了。”
“他也不小了,跟着经历些,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白宛卿从帕子里拿出花生酥,取了一块儿放在了顾启钺的嘴里。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儿。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一家三口的身上,分外温柔。
当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没想到第二日竟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太监在朝堂之上宣读了顾成天的遗诏,立皇次孙顾忆棠为帝。
消息传来的时候,云音儿满脸的不相信,她没想到顾启钺会这么轻易的就在朝堂之上宣读了遗诏,她本以为顾启钺得先同她讨价还价一番呢!
“钺王真的在朝堂之上读了遗诏?”
“是的,娘娘。”
“他可还说了些其他别的吗?”云音儿剥了一颗葡萄,放进了自己嘴里。
“顾启铭谋反,贬为庶人,幽禁在铭王府,不得外出。
魏国公一门褫夺国公的爵位,魏国公斩首,魏氏一族男子流放下狱,府中女眷通通迁往皇庄为奴。
钱宰辅一门流放岭南三千里,族中子弟永不得考官。”
“就这些了?怎么没有许太后的处置?”
“娘娘,许太后晋位太皇太后。”
“什么?”云音儿将桌案上的果盘一下子全都扔在了地上,“顾启钺他这是存心让本宫不舒服吗?”
……
云音儿带着侍女在朝堂门口拦住了顾启钺。
“怎么?云太妃可有事儿吗?”
“太皇太后谋反、毒害太上皇证据具在,为何独独不处置她呢?”
“证据确凿?太妃您弄错了吧?”
“闻太医不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一切都承认了吗?还有那些证据……”
“太妃,您还不知道吧?闻太医昨日回府就突发疾病暴毙,人现在已经送回老家了。至于那些证据,昨日雨大,屋顶漏雨,又恰好落在了那些记录之上。泡了一夜的雨水,那些记录是一个字都看不清楚了,根本据当不了证据。”
“顾启钺,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音儿,证人证据都没有,你难道让本王冒天下之大不为,屠戮母后,留下千古骂名吗?”
云音儿不怒反笑,“人人都说‘冷面阎罗’钺王爷是个英雄,说一不二,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