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时想得和缇慕一样,对她来说,缇慕的确是牵制顾成天最好的人选。
因为缇慕不能生育。
顾成天前些日子那般的宠爱缇慕,皇后怎么能不担心?
她命太医暗中给缇慕下毒,可是太医回禀说缇慕已经中毒了,这辈子都不会怀有身孕的。皇后一听安心了不少,谁再怎么受宠都无所谓,只要她怀不上孩子就行。
“公主竟然有这么远大的抱负?想以女人之身成为帝王?”
缇慕的想法着实让皇后大为震惊,在她的认知当中,女人做到最高也就是她这个位置了。可是同为女人的缇慕,竟然敢肖想皇位。
“皇后娘娘,您觉得缇慕不该这样想吗?我们虽是身为女子,但是又和那些男人有什么不同?我们又有哪儿比男子差呢?就说你我,哪一个比他们差呢?”
缇慕看向了远方,好像在回忆过往:“父皇宠爱我、民众爱敬我,但皇位还不是要传给我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皇兄?
不瞒您说,我此番回六安,就是因为暗中收到了消息,可是到底还是晚了,父皇立太子的诏令已经颁布下去了。
就因为我是女子,就不能成为国家的君主吗?我偏要试上一试。”
皇后思忖着缇慕的话,她的言论太过妄为了,实在是她不敢想的。
可是缇慕本来就不是一个能用常理思考的女子。别说她了,就算是白宛卿,也敢在皇帝面前给自己求亲。缇慕更是直接在满朝群臣的面前说自己看上了两个男人,这些都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缇慕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若是有什么出格的想法倒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看着皇后忽明忽暗的脸色,缇慕知道皇后是听进去了。
“皇后娘娘,缇慕此次前来,属实有些唐突,您做些思量也是应该的。三日以后,缇慕再来拜见您,到时候您同意或者不同意直接给我答复就是。”缇慕行了个礼后退了下去。
皇后未置可否,她本人是倾向相信缇慕的,可是事关重大,走错一步就是天堂地狱之别。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还得和许宰辅细细商量才是。
缇慕走后,皇后就让贴身婢女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许宰辅拿着皇后传出来的密信眉头紧皱。
眼下缇慕主动送上门来,确实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而且缇慕前些日子确实是回去了六安一趟,六安君主也确实下了立太子的诏令。
但是,他们这边刚打了一个瞌睡,那边就送来的枕头,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吗?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偏偏缇慕只给了他们三天的考虑时间,想要将一切调查清楚再做打算是不可能了。
若是不合缇慕合作,那她难免就会找上大皇子顾启钰。
许宰辅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此事不外乎又两种可能:一是缇慕说的是真的,二是有人故意要谋害他们。
许宰辅一生谨小慎微,可是他决定这次要放手一搏。
本来争储位就是九死一生的,不可能事事都在预料之中。所谓富贵险中求,若不冒险,又凭什么能享得起泼天的富贵?
既已有了主意,他便拿起了笔,给皇后写了封信,信中只有几个大字:可以一试。
皇后本就是想相信缇慕的,现在许宰辅也是这样的想法,皇后直接就坐不住了。立马带着婢女去了缇慕的住所。
缇慕听到婢女禀报皇后娘娘来了,知道这事儿就十之八九是成了。
皇后的确答应了缇慕的合同,但同时她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平遥公主不能嫁到六安去。
若是缇慕真的成了六安的女皇,那之前想让平遥嫁去六安的所有想法就得推翻了,皇后这次直接就自己做主了,她一定要把女儿就在身边。
没道理缇慕都敢想敢做女皇,而自己竟然连女儿都留不住的。
“也好,”本来这件事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