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门,铁砂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这趟就是为了白家小姐。既然如此,那就多说上几句话,多待一会儿啊?来回一趟得用上十多天,铁砂甚至都替那几匹累死的马不值。
“主子,值得吗?”
顾启钺没有回答铁砂的话。
这么多年,顾启钺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了。战场上再复杂的局面他都能够从容应对;再难缠的敌人他也都能将其斩于马下。自打十三岁上战场开始,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杀过了多少个人。人命于他,也不过是只是毫无温度的数字而已。
就像外号“冷面阎罗”一样,顾启钺也一度认为自己就是个冰冷的杀人机器。可是在看见仲阳的密信,得知白宛卿求皇上给他们俩赐婚的那一刻,顾启钺才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地方活了。
“砰砰砰……”顾启钺的心脏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剧烈地跳动了。
连夜赶路,马不停蹄地从千里之外赶回都城,这是他自母妃死后第一次这么冲动。
不过,能纵着自己来上这么一趟,能看上她一眼,和她说上话,即便她已经不记得他了,他也是高兴的。
既然高兴,又怎么会不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