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许宸枫还是你,父亲老了,他争不过你们,我想要给王氏族人挣一条活路。”
看似风光霁月,其实也不过是蝇营狗苟。王佑安立在阴影中自嘲一笑,身为人子,对于父亲而言,他已是不孝。
章熙没再说什么,看着王佑安离去。
已经夜深,他议了一天事,此时头脑昏倦,不由站起来走到殿外。
院中月光如练,映着清冷雪色,冷气一激,叫人精神都为之一震。
已过丑时,整个皇宫都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章熙想着宫外的桑落,也不知她此时睡了没有?
想到那个人,脸上不由带出几分温柔。
要早点忙完回去陪她。
章熙在院中略站了站,便唤来郭远,详细吩咐他明日与王佑安动身事宜。
他虽信任王佑安,可应舯会否投降却不好说,因而还需做足准备,随时应战。
好在城外便是驻兵,大军随时都能开拔。
议完事,子时已过。
早有侍从将寝宫收拾出来,供章熙歇息。
章熙却摆摆手,大步走出宫门。
宫里各处都落了钥,唯有含元殿前的宫门有士兵把守,他接过马缰,上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东院,出乎意外的,屋内还燃着灯。
快走两步,正巧绿荷从里间出来,见到他默默行礼,章熙便知桑落睡了。
“下去吧。”他轻声对绿荷道,掀帘进屋。
整个屋子都漫着她的香味。
落落才沐浴过,章熙心道。
在外间立了一会儿,等到身上寒气散尽,他才脱了外裳,轻手轻脚走进里间。
桑落果然靠在迎枕上睡着,手边还落着从书房拿回来的游记。
章熙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心中柔情满溢。
因为有她,家于他来说才有了圆满的释义。
知道身后有人在等他,不论多晚,总有一盏灯是为他而留,外面的事再辛苦,回到家见到她也不觉得劳累。
章熙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想将这世间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他要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从净房出来,落落还未醒来。
章熙俯身要抱她回床上,却不料他才一动,方才还睡得一脸香甜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夫君,”她伸臂揽住他的脖颈,含糊道,“你怎么才回来。”
声音甜糯娇软,几多依恋。
章熙低头吻在她发心,“嗯,夫君抱你回去睡。”
“这么晚回来,你饿不饿?我让厨房留了宵夜。”
章熙忙了一整日,尤其是西北动乱消息传回,晚膳只是对付的用了两口,此时听她说起,才觉得有些肚饿。
“好。”
“我叫人将宵夜端上来。”
她说着叫人,手臂却揽着章熙不放。
章熙也惯着她,尽管俯撑着身子有些累,他也乖乖保持着一个姿势叫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