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
不过如此?
他还没有叫停,她凭什么说厌倦!
这女人究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怎么会“不过如此”。
这样轻描淡写一句话,却像是利箭射穿章熙的心脏。
他愤怒中夹杂着一丝恐慌,在桑落平静无波的眼神里,看到发狂的自己。
“可你刚才的反应一点也不像是厌倦。”
他说着,加重手里的动作,轻拢慢捻,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可红梅不再在他手下绽放,他感觉到她的僵硬与排斥。
“放开我。”她冷淡道。
这样的桑落让章熙更为发慌,他甚至害怕这样的她,“雪凝,你就这样缺男人吗?好,我成全你。”
直到现在,他都将一切归之于王佑安。
关于桑落的转变,关于桑落的离开。
他没有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判定了她的罪,将她视为不忠不贞之人。
委屈让泪水来得飞快,几乎是一瞬间,眼眶里已然泛上泪光。
在她盈盈的泪光下,章熙更加慌乱。
他低头吻她,像方才那样,带着不顾一切地掠夺。她凭什么说厌倦,凭什么说他不过如此,她根本没有试过,他要重新将她吻得娇喘连连,他要将她吻得浑身酥软。
他企图用他的吻征服她。
衣襟被大力扯开,她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往常,曾经,她羊脂玉膏般的肌肤会泛出淡淡的粉色,瑰丽无比。
那是这世上最旖旎的色彩,是她对他害羞的回应……
然而如同她不再柔软如水的身体一样,她的皮肤也是一片惨淡的白,毫无血色,毫无生气。
不回应,不拒绝,像是在佐证方才的话似的,她的脸平静如凝聚的湖面。
情爱叫人变得蠢笨,嫉妒叫人变得恐慌,章熙看着怀里冷漠的桑落,手越过峰峦,向下滑,去解她的裙摆。
“你不就是想要我上你。”
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那他就给她。
叫她知道,在这世上,除了他,她哪也不能去,谁也不能想。
他就是她的整个天地,是她的主人和最终的信仰。
狠狠地呼出一口气,他伸手去解她的裙摆的结……
细细的,低低的声音在房间响起,“章熙,如果你解开,那将是我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刻。”
在他心中,她就真的那么下贱,那样不堪吗?
章熙募得松手,他想重新揽住她。桑落慌慌张张地蹲下身,双手环膝,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头发披散下来,盖住她纤瘦的背,她将自己的脸埋到臂弯里,那么小的一点儿,缩在门边。
章熙的心柔软下来。
他方才都做了些什么?从前他总想把最好的给她,现在,伤害她的却总是他。
大约是天生克星,从前她克他,如今反过来,变成他克她。
她上半身几乎裸露,只背后有根细细的绸带……
章熙低声道:“我抱你去床上好不好……小心着凉。”
桑落像是没听到,依旧埋着头,缩在角落。
章熙拿被子裹住她,将人抱坐在床上,顺好被角,他有些懊恼道:“我刚才是被你气到了,才会说那些混账话……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
有哪个女子会喜欢被男子这样对待?
屈辱和失望的情绪一层层叠加,桑落紧紧捂住被子,脑海中浮现那天看到的秦小姐的模样,她控制不住的去比较。
含章贞吉,淑顺温雅的秦小姐,章熙会那样对待秦小姐吗?
像是对待她一样。
显然是不会的,秦小姐是真正的名门,天然带着叫人敬重的气质。
不像她,不是她。
“你想赏梅吗?我叫他们折些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