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迷蒙,他见过她情动时的娇艳,如何能甘心放手。
可他能不计较她的出身,却不能不在意她与其他男人的过往。
她再三骗他,像是最传神的戏子,演绎出他以为的深情,迷惑他,玩弄他,最后抛弃他……
强烈的情绪起伏折磨得他快发狂,他像是困在笼中的兽,被理智与情感来回拉扯,进退不得。
章熙受伤的手搭在眉眼上,盖住腥红的眼底,卧室内黯淡的光影为他深邃的五官打上一层暗影,他清浅地笑起来。
既然放不下,那不如一起沉沦。
“主子?”
淮左站在门外,小声唤,“主子,您醒了吗?”
屋里许久都没有应声。
淮左顿觉轻松,他本就犹豫该不该上报这个消息,如今主子正睡着,他也就不需纠结。
半晌,屋内传来低沉声响,“何事?”
“……茗香苑传来消息,她……病了。”
淮左不知该如何称呼桑落,只能含糊地用“她”代替。
“滚。”
“哎!”
淮左顿时如释重负,麻利地往出走。
他也不想主子与那位再有什么牵扯。
那种出身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们主子,更何况她还一再欺骗,甚至还有其他男人!
他们主子可是威名响彻漠北的勇毅侯,是大周的战神,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她”那般伤主子的心,叫主子被人耻笑,合该被主子抛弃!
病了就找大夫啊,找主子算怎么回事!
淮左边想边往外走。
林表小姐那样的,主子显然不喜欢。他最近要多看看京中的闺秀,好为主子重新觅得佳人。
淮左心中正盘算着近日的计划,身后有人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章熙越过他,快步向前,经过他时吩咐道:“备马。”
淮左:……
章熙快马赶到茗香苑,才下马,就看到竹西在门口来回踱步。
见到他,马上奔来行礼,“主子!”
“她怎么样?”
“烧得很重,人都迷糊了。”
“看过大夫了?”
“看过了,也开了药,人一直昏迷不醒,药喂不进去。”
淮左在章熙身后抹脖子瞪眼,有心叫竹西别说得这么严重,省的又惹来主子怜惜。
这是生怕主子放下啊!
竹西根本不理淮左的挤眉弄眼。
竹西心中虽也不喜桑落,可主子把人交给他看顾,他就不能让人有什么闪失。
更何况……
只看主子的模样,这两人且有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