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肯对她好一点。
桑落慢慢上前一步,靠在章熙肩头。
他身子一僵,最后到底只是将头扭转过去。
桑落说:“你说我在南边时总是若即若离,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与你实话实说。你还记得在大帐里,我问你的话吗?”
章熙只默默立着,没有答话。
桑落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继续道:
“我问你,‘大公子你愿意帮我吗?’
你都没问我是什么事,就说应道‘无论何事’……”
一滴滴滚烫灼热的泪渗进章熙的肩头,他能感到她身子微微的颤抖,脆弱而无助。
章熙当然记得那晚的情形——她在帐中陪了他一天,听他议事听到睡着,起来时被屏风的倒刺挂破了衣裳,她不会女红,是自己帮她将衣袖接上。
他记得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她睡醒时的惺忪可爱,不会女红的窘迫无助,灯下的含羞带笑……
他却不记得她问他话时的模样。
“……我不敢说,大公子。我怕你不原谅我,为此讨厌我,不要我……比起这些,我更怕你伤心,我不要你伤心……”
他听到她呜呜咽咽的哭声,她哭得伤心,他听得也是难过。
章熙几乎要被她的哭声打败,脚步似有千斤重。
他原本该是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将她抛下。可她连绵的泪水却像是天罗地网,困得他寸步难行。
章熙冷笑道:“……这么说,你倒是为我好了?”
桑落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幽幽暗香似有还无,她从他肩头抬起头来,仰目看他,“我既怕你,又不怕你。”
章熙仍紧绷着身子,站得笔直,不肯被她迷惑。
桑落此时心中甚是委屈。
她原本满心欢喜地从相国寺回来,却被章清打个措手不及。章熙这般小心眼,不知要费她多少功夫才能哄好。桑落心中暗暗记下,等她抽出空,定要让这位大小姐好好长长记性。
“那时太夫人知道我们的事,急着叫我嫁人,我心中的便想,既然不是你,那谁都一样。可等你真的从西北回来,站在我面前,跟我说喜欢时,我又怕了。
柏舟哥哥,我怕你知道这件事后对我失望,又怕你后悔喜欢上我,那时我怕极了你。”
章熙:“怕我?后来怎么又不怕了?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傻瓜根本离不开你?”
他听得仔细,根本不给她一点点含糊其辞的可能。
桑落只能更加深刻地表白,“片刻的欢愉也是欢愉。那时我便想,即便柏舟哥哥不肯原谅我,我也快活过,我……”
桑落闭着眼睛放狠话,“我便是被赶出去,也是值了!唔——”
章熙猛地压将过来,如玉山之倾,攫取她的唇舌,掠夺她的呼吸。
天旋地转,她倒在他的床榻之上,被他压在身下。
“我教你什么叫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