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桑落的话,章焘感觉自己的心碎成渣滓,粘都粘不起来。
她果然喜欢王佑安那样的男子!
为了保留男人的最后一丝体面,他愤而离席,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他走,桑落才松了口气。只希望章焘以后别再来找自己。
正准备下楼回府,侍女孟冬急急忙忙寻了上来。
“姑娘,不好了。我与青黛方才在门口看到忠勇侯世子,青黛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我拦都拦不住。”为了跟章焘把话说清楚,桑落特意让两人等在楼下。
“吕献阳?!青黛她人呢?”
孟冬指向窗外的一处,往那边去了。
“咱们也快去。”
应舯将头探出窗外,看到楼下岳桑落带着她的侍女乘车走了,问道:“你不去吗?”
王佑安从方才的悸动中回神,反问道:“我去做什么。”
“她在人前那样夸你,章三娶她为妻都不肯,人家姑娘对你一片痴情,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佑安不置可否。
应舯一时倒有些看不透他,于是继续道:“那岳姑娘可是追吕献阳去了,你不怕她又被欺负?”吕献阳再窝囊,到底是忠勇侯世子,岳桑落一个女子碰上,难免吃亏。
王佑安看着窗外街市繁杂,将叹息闷在心中,转过来时面上已恢复往日淡定从容,又变回那个温逊谦和的玉面郎君。
“随她去,不与我相干。”
应舯看着他无奈道:“你就死撑吧。”
桑落一路追着青黛到了一处僻静巷子。
巷子尽头是一家酒肆。比起方才的天顺楼,这里更显气派与雅致,且比人来人往的洒金街,私密性显然更好。
还未走近,就听到拐角处有女子在嘤嘤哭泣。
是顾清裳。
此时正被吕献阳护在身后,青黛倒在一旁地上。
桑落冷笑,看来蒙小五还是打得轻了。这才几日功夫,吕献阳这个痴情种子就能跑出来会他的白月光。
顾清裳哭道:“吕大哥,我约你在此,你怎的带了旁人,是嫌清清最近还不够丢脸么?”
吕献阳被女神哭得心都揪在一起,连声安慰,“她就是个贱婢,怎配见你。快别哭了,我这就将她赶走。”
他如同天生长了两张面皮一般,对着青黛又是另外一副咬牙切齿的嘴脸,“快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眼看吕献阳又要上前推搡,桑落拐出来挡在青黛身前,“敢问世子,我这丫头今日又如何得罪你了?”
吕献阳没想到斜刺里会冒出个人来,看清是桑落后,一时有些讪讪。
上次西山的事,让他在桑落面前,有些惭愧又有些道不明的卑怯,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由自主回头看向身后的顾清裳。
顾清裳暗骂吕献阳窝囊,面上却仍旧是一副娇怯怯的模样。
“吕大哥,清清有些怕。”
听了这话,桑落简直要笑。
在她这个绿茶鼻祖面前卖弄,就顾清裳那两把刷子,根本不够看。
于是她道:“吕世子,不知你与顾小姐……有约,我代青黛向你赔罪。
这丫头是个老实的,从西山回来后,如何也不肯信你之前所做都是骗她,所以才会冲撞了顾小姐。念在她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请吕世子莫要对她如此刻薄。”
桑落的话毫不留情,吕献阳却一点气也生不起来。尤其是听到青黛对自己还痴情一片,反而更加惭愧。
毕竟不论是温锦萍还是顾清裳,对他都没有青黛这样百依百顺,温柔小意。
顾清裳见吕献阳耳根子这样软,不由急道:“我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可都是这两人害的。就连你也成了京城的笑柄,你可莫要被她骗了!”
在吕献阳面前,顾清裳惯常是端着的,高傲又看不起人,如今一急,语气中不自觉便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