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川坐在椅子上不接话。
程老夫人向后靠着升起来的床头，提起被子盖在身上，看向程靖川，“柳家的事，你解决得不错。”
“商业市场就这么大，有人想做大，瓜分的必定是掌握最多资源方手里的资源，让那些想做大的人无法做大，也是稳定已掌握资源的一种手段，这些商场上的东西，我知道你一清二楚，在这方面，我从不担心你。”
“但是也别顾着解决外部的事，内部的事也不能放松。”
“程兰回来了，这事你知道吧。”
程靖川神情平静：“知道，她让人提前通知了我。”
程老夫人看着程靖川，脸色严肃：“你觉得她回来图什么？”
程靖川：“她回来后继续做她的客户经理。”
程老夫人：“你糊涂。”
“之前那么多的管理职位让她选，她偏偏选了个小小的客户经理，这个职位一做就是好几年，之后又出国去进修，回来后还是要继续待在这个职位，你是觉得她出去那几年是去世界旅游了，回来后继续安分守己？”
“她倒是会选，客户经理这个职位对于客户信息和资源能摸得一清二楚，难为她从一开始就在盘算，还自以为做得没人察觉，真以为我是个老糊涂。”
“靖川，你最好记住，程兰这些人，都不是你的亲人。”
“甚至她们都不是程家人！”
“除了我跟你是自家人，以外的他们这些所有人都是觊觎你的位置，要看管住，要一层一层防住，不要失了该有的警惕，牢牢记住这一点。”
…
司清欢从工作室出来，关门，锁门。
做完这些，转身，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
“清欢，怎么，才几年就不认识我，是我，程兰姑姑啊。”
程兰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脸上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皮肤细腻，五官端正，妆容精致，身材是丰腴类型，随便穿上一件修身职业装，看上去就是一个让人无法挪开目光的商业女强人风格。
程兰浑身气场很强，但跟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温和，永远带着笑，平易近人，且让人如沐春风。
司清欢当年在程家待的那半年，程兰是当时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只可惜，这世上的好都是有代价的。
司清欢当时很快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如果没有之前的教训，司清欢可能会觉得程兰就是一个待人温和的长辈。
但现在的司清欢，非常清楚那张永远带着笑意的老好人面孔下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算计。
司清欢和程兰一起进了工作室不远处的咖啡店，点了咖啡，在窗边坐下。
司清欢：“我现在已经不是程家的儿媳，所以，您以后别那么说了，我不能叫您姑姑。”
说完，司清欢喝了口咖啡，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程兰脸上的表情。
程兰：“清欢，别这么说，当年你们离婚的事，我确实也有错，我以为能帮上你，所以也没提前告诉你，怪就怪老夫人，她也不该那么强硬。”
程兰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很淡。
司清欢发现她也会偶尔朝她这边瞟。
很明显，她在试探她，对方也在反过来试探她。
双方都没有要直接说出自己真实目的的意思。
司清欢放下咖啡，垂下眸子眼神流露出黯淡的情绪：“姑姑，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只想往前看，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程兰侧目看着司清欢。
半晌后，放下咖啡，握住司清欢的手安慰道：“姑姑明白你。”
“可是清欢，姑姑听说你现在跟靖川走得挺近的，是不是这样？”
司清欢的脸红了红，模样有些无措：“我们就只是一起吃过饭，一起聊聊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