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灌进知识点，再强悍的自制力也难免疲倦。
听到身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宋绛正书写的手顿了一下，轻轻盖上笔帽。
真稀奇，他居然没有利用大片的空闲时间来整理笔记重点。
她假装无意地用笔尾轻轻扫了一下江清衍对着她的耳尖，他睡得沉了，只是轻轻耸了一下肩膀，不适地调整了睡姿，脸颊侧过来，恰好正朝着宋绛。
眉心稍稍蹙着，密长的睫毛垂下来，唇线微抿着，他睡着了也这么乖。
宋绛盯了他一会儿，默默把自己身边的窗帘给拉上一点，让光线不要直直对着他的脸。
然后看到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两个月没有这么近地看过江清衍的脸，宋绛甚至觉得这么点时间都是偷来的。
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手指隔空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生怕自己的目光太烫让他醒来。
宋绛从抽屉里拿出了日记，在那个对钩下写了两行疑问：
如果能偷偷藏进你的梦里，你会诚实一点告诉我吗？
在躲着我的这两个月里，你在想什么呢？
连着上下课铃两道铃声都没吵醒江清衍，宋绛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在那块硬木板上睡那么香的。
直到下午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走进来，宋绛才伸出指头轻轻把他戳醒。
江清衍看着她还有些晃着神，许久对她说了声谢谢，搓搓脸恢复了一点状态。
他把脸埋进手心里小幅度乱蹭的样子像极了小动物。
宋绛用余光盯了半天。
江清衍刚把手放下来就看到她一副目不斜视的专注样子。
那坐姿要多标准有多标准，任谁来了都会觉得她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老师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有些同学在做题的时候为什么看着黑板，是黑板上写了正确答案吗？”
黑板上俨然是空空如也。
宋绛桌上正摆着前桌在两秒前传过来的一张课前练习的题目。
她假装左顾右盼了一会儿，默默把纸张挪到眼前开始写。
虽然不知道她刚才那出表演的意义，但此刻江清衍无比庆幸他俩坐在最后一排。
起码不会被迟迟没有拿到卷子的后桌一顿胖揍。
A班和B班的体育老师都是贾熊青，可以说是以懒著称。
体育课第一件事就是让同学们绕操场跑两圈，然后解散，坐在阴凉处看着学生打篮球，偶尔指导一下。
如果上课的班级正好有宋绛，贾老师就更爱划水了，隔三差五找她闲聊，还会像偶像剧里的女同学一样边给她递水递毛巾，边说“你刚才好厉害啊！”
这会儿就是。
贾老师一边坐在树荫下的小马扎上，一边说：“你居然到现在才掉出实验班啊。”
“真会聊天。”宋绛撩了一下浸了汗的发带，纵身一个投篮。
“我还以为你真转性了打算当个好学生，我好久没看到你翘晚自习来打篮球了。”贾老师拿了个像是大爷会用的保温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宋绛运着球，翻他个白眼，“你不也养生了吗？”
贾老师神秘莫测地摇摇头。
宋绛定睛一看，他那保温杯里装的是可乐，甚至有几颗冻好的方冰块。
“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忙着学习才忘了来看我这留守老师，”贾老师又抿了一口冰可乐，“结果隔三差五看到你和你那童养夫骑着自行车飘过，我都想给你们点首甜蜜蜜了。”
他真的是懂怎么聊天的。
“这阵子不会了。”宋绛把篮球扣进球框，大概是有些用力，球落到地面之后弹起得有一个贾熊青那么高。
尤其是懂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点。宋绛心说。
贾老师茫然地挠挠头，“闹别扭了？不应该啊。”
“怎么不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是会一直维持下去的。”这句话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