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绛胡思乱想，麻木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下一秒，便被突如其来温暖而急切的拥抱撞得后撤了一步。
少年的呼吸急促，贴紧的胸膛都微微起伏，桎梏住她清瘦的腰身，臂弯收紧用力拥抱不知所措的女孩，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人融进骨血。
“不许想这些，”江清衍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是急了，“宋绛。”
宋绛低低泣了一声，“江老师。”
“这次考试不能代表什么。”江清衍不知道在和她讲道理，还是在安慰自己。
“即使逃避问题，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有什么突破。”宋绛语气平淡，是已经接受还是开始放弃。
江清衍怒其不争，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她的发尾作为惩罚。
“你听好了，”江清衍加重语气，“状态不好就调整，成绩进入瓶颈我可以帮你，你要是真的累了我他妈也可以去陪你……”
“陪”的意思是，他要放弃去火箭班的机会。
毕竟故意控分这种事情，他不是没有做过，也一定是做得出来的。
“放你妈的屁！”宋绛急得心头一震，最终也只是无力地垂下头，遍布泪痕的脸埋进他的颈窝，“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种直白的话，宋绛觉得眼底和脸颊齐齐发烫，“这是我一个人的自私，当然不能影响你该有的前程似锦……”
江清衍一怔，禁锢得更厉害了，仿佛害怕只要松开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缓缓低声轻语，带着几分坚定，“你知道吗，我是不可能放开你的。”
感受到宋绛的呼吸有些艰难，江清衍放松了力度，给予她一定的空间，但二人仍然近在咫尺。
在这样呼吸都交缠的距离，宋绛看清了他发红的双眼。
冰冷僵硬的身体与四肢渐渐回温，紧绷的神经也在刹那间舒缓下来，垂下的手犹豫片刻后攀上了他的后背。
宋绛认真对上他的眸子，没有掩饰眼底深邃的滚烫爱意，“我不知道，说来听听。”
江清衍抬手，拂过她额前被浸湿的碎发，带着些许眷恋，“其实我不是一个喜欢承诺的人。以后的生活是现在所不可控的，言而无信则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江清衍与她视线碰撞，竟是几分同样的缱绻，“只有一件事，我保证、我坚信，我的未来一定与宋绛息息相关。”
“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见你，不远万里。”
近距离中咬字清晰的话语带着唇齿一张一合发出的水渍声，一绕一绕地流进心底去。
宋绛的耳廓红得像是被烫过，有些不自在，却又暗暗觉得甜蜜。
最终也只是局促地抿唇，牵起唇角，还氤氲着桃红的浅眸含着笑意，泛起一圈圈涟漪，“那……我勉为其难，相信你。”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江清衍低笑，“明天，要一起去吗？”
后面一句给台阶的话还没说出来，宋绛毫不犹豫，“行啊。”
江清衍弯唇，深眸微亮，又凑上来抱住她。
“……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宋绛生怕心口的动静被察觉，愠怒又羞恼地嗔他。
闻言，江清衍身形一僵，似乎意识到这样确实逾矩。
虽然听出来宋绛在开玩笑，但他失了分寸，就是绝对不应该的。
江清衍垂眸，不动声色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江清衍挥挥手，眸光存着些许眷恋，最终转身刷开了自家门，“明天见。”
见他面色如常，但似乎有些蔫蔫的，宋绛在心里赏了自己八百个大嘴巴子。
都开窍了还别扭个什么劲，左右也不会亏！
看他的背影都失落下来，宋绛压低声音，小小兀自嘀咕了一句，“明天早上，我可能会煲粥……”
妈的，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