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市场的人都看见张虎军被打断了双腿,但在阿龙阿虎的威名下,没有人敢出面说一句,甚至都没人帮张虎军喊医生,最终深夜,张虎军拖着血淋淋的断腿,用双手爬回了家。
“明天我陪你去。”
林啸终于不再沉默,把自己的血给张虎军输了一点。
当张虎军发觉断裂的腿骨奇迹般开始缓慢愈合后,又惊又喜地看着林啸。
林啸的表情,却是更加苦涩的笑意。
自己的血没有问题。
但杨瑶却无法愈合满身伤痕。
那么有问题的是谁,不言而喻。
“果然是癔症啊......”
林啸颓然闭上眼睛,呢喃自语。
张虎军意识到林啸的非凡,不敢再打扰,态度更加毕恭毕敬。
夜里三点钟,锈迹斑斑的铁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粉色长发的女孩子,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一颗泪痣点在卧蚕处,一双明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而后,粉色长发女孩子留下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以及一箱学院特供的药水,随后满眼不舍地跟着学院的老师离开。
“快走吧,我们得赶着去珠峰,没时间在这里逗留。”
粉色长发女孩匆匆离去,都没有看到隐秘的角落里,那张铺着粉红色的架子床上,一个金发少年枕着胳膊,望着夜空,无眠而沉默。
次日清晨,张虎军的惊喜声音响起。
“我妹儿昨晚来过?”张虎军拿着书包和药箱,埋怨间难掩自豪和兴奋:“都到家了,怎么都不进来跟我打声招呼,这幺儿真是的......”
粉色床单上的林啸,双手枕在脑后,满眼平静地望着这一幕,
如今的他,看起来不悲不喜,无怒无乐。
或许这就是等待死亡的状态吧。
林啸算了算日子。
如果不出意料,就算没有癔症,自己也差不多只剩一个月时间。
现在有了癔症,还是情伤癔症,林啸整个人在颓废状态中,已经懒得去管心脏病和系统。
市场。
张虎军再次出现。
着实震惊了所有商贩。
昨天亲眼看见他的双腿被打断,今天怎么就能站起来?
哪怕是踉踉跄跄,都不该这么离谱啊?
很多人猜测张老汉藏着极品骨药。
“呦?还能爬起来呢?”
阿龙阿虎眼睛一亮,嬉皮笑脸地走来。
“你用了什么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呗。”
林啸躺在店铺里打盹,
张虎军在店铺门口,一边低头整理鱼缸,一边说道:“我跟你们没仇没恨,你们却打断我的腿,这件事没完。”
阿虎捧腹大笑,戳了戳张虎军的脑袋,弯着腰,笑的龇牙咧嘴:“这件事没完?你还想报警抓我们?还是想去法院起诉?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
张虎军抬头,十六七岁的青涩脸庞上,满是倔强:“ 有本事就真的杀了我,你以为打断我的腿就能让我屈服?你以为这整个宣城没人能管得了你们?”
阿龙笑了,扭头让小弟去隔壁商贩买了一桶红色油漆。
“给我!老家伙!”
小弟拿了油漆就走,绝口不提钱的事。
“不杀你,干嘛要杀你?”阿龙弯腰看着张虎军,咧嘴一笑:“有很多比杀你还要用效果的办法呀!”
小弟端起油漆就泼,整个鱼摊瞬间血红,油漆进了鱼缸,没办法消除,这个鱼缸包括里面的所有鱼都死了。
途中两点油漆溅射到了林啸身上。
张虎军瞬间红了眼睛,嚎叫一声就扑了上去。
却被阿虎一脚踹翻在地。
“你很嚣张?”
“整个市场都行,就你不行?”
“显着你了?”
阿虎每说一句,就狠狠扇张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