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这么多,不会只是想告诉我,是命运使得我家破人亡的吧?”
老叟看向天边,意味深长地说道:“是,但又不完全是。”
“怎么说?”张若虚不解。
“你身上牵扯着太多因果,一时难以说清,而且,就算现在告诉你,是谁操控着你的命运,你也无能为力。”
张若虚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助,难道生而为人,就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只能被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吗?
“如果我变得跟你一样强的话,是否就可以执掌自己的命运,然后带回我的父母?”
老叟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道:“可是可以。”
“可以就行!”张若虚不知是听不出老叟还有未说完的话,还是根本不在意,或许在张若虚看来,只要有可能便足矣,哪有那么多但是。
老者自顾自道:“年轻人有想法挺好的。”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并非每个人都能改变世界。我见过太多惊才绝艳的天才,也钓过太多惊艳无比的的金鲤,可又有几个天才、多少金鲤能掀起几朵浪花?又有谁能够改变这个世界?”
“没有的。”
老叟这话技术太高,张若虚没法接。
其实,老叟后面还一句话没说出口:“但你也不要灰心,万一你就是那个千万年来的那个一呢,是吧?”
但老叟转念一想,忽悠谁呢,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也就只能诓骗一下小孩子,骗个糖吃。
“小伙子,我教你钓鱼怎么样?”
张若虚道:“可我不会钓啊。”
“废话!要是会,我还教你干嘛?”
张若虚挠了挠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随后,老叟手一伸,一根钓竿就凭空出现在手中,递给张若虚。
张若虚接过一看,傻眼了:“线呢?鱼钩呢?鱼饵呢?”
“线嘛,这还不简单。”只见老叟在张若虚背后伸手一抓,然后对着张若虚的鱼竿一弹,瞬间,一条细若游丝、肉眼难见的丝线垂挂在鱼竿上。
而此时,在天上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一道冷哼声传到老叟耳中:“哼,你个老不死的,竟敢坏我大事!”
老叟冷笑一声,道:“呦呦呦,急了?我就坏你大事了,怎么滴,你敢拿我怎么样?小心我扯掉你的那些白胡子做钓线。”
“你!”
“你什么你,真是聒噪!”
老叟提起钓竿,将线往上一甩,那个躲在天上,胡须全白的老者顿时像被抽了一鞭子,疼痛难忍,却是有苦不能言,打又打不过,只能乖乖闭嘴。
老叟的耳根子一下清净了,非常满意道:“嗯,还是这根鱼线耐用,能钓得金鲤,还能打得仙人,够我钓好久了。”
“前辈,你在嘀咕什么呢?”
老叟故作惊讶道:“啊?没啊,我说你这线现在不是有了?”
张若虚定睛一看,好像还真是,虽说没鱼钩没鱼饵,但老前辈不也这么钓的嘛,有样学样就行了。
“嗯,学得还挺快。”老叟欣慰一笑。
张若虚不知道的是,老叟给他的那根钓线,其实是一根因果线,而操纵这根因果线的,正是那个被老叟抽了一记的白胡子仙人。
天上仙人茫茫多,一个个老不死的都想在人间钓点气运,钓不到气运就钓机缘,钓不到机缘就钓因果,就不怕吃坏肚子,毁了道行?真当人间无人管,真当我钓鱼翁看不到?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早晚有你们苦果子吃。
张若虚跟着钓鱼老翁静坐垂钓,一直到夕阳西下,月悬江上,还是没能钓到一条鱼,可他这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那饿得慌。
老叟似乎是听到了张若虚肚子叫的声音,道:“你看这山河月色,美不胜收,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