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磕绊,但仔细听能发觉带着颤音。初棠也知晓,可此刻没有什么丢不丢脸,小命重要,初棠眼神飘到被灰袍子老者身后少年照顾的沈青卿,抢先一步道,“我可没怎么她,明明是她一上来就打我。”
初棠带着不满,挑起的狐狸眼似乎能看出鄙夷,像是在说她活该。但初棠对天发誓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想陈述事实。
一衡眉头皱起,像是不满初棠这般。他虽不知师弟身边的这个人是谁,但只一眼,他就不喜,瞧着就是个不好相处的,更不要说那副祸害人的长相。
沈青卿闷哼一声,看着初棠坐在师尊一旁眸光闪了闪,声音虚弱道,“师伯,师尊他...”眉宇间的担忧让人为之动容。
初棠不是个聋子,师尊?她偷偷睨了一眼身前躺在炕上生死不知的时岁。比...比她想的还要牛,都有徒弟了?初棠瞧着面色苍白甚是脆弱的沈青卿心里不大舒服,伸出手指勾着时岁食指。
一衡见初棠不过一个筑基期,心中不以为意,踱步靠近土炕。
初棠长长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将时岁扶了起来寻求安全感。初棠不动时还好,这一扶她放在时岁身上遮体的单子坠了下来。初棠眼皮子一跳,急忙将落在小腹处的红单子提了起来,堪堪没让时岁露出不该露的。
初棠余光扫过时岁胸前的痕迹,可谓是手忙脚乱,最后头脑一热将自己埋进时岁胸前。但在常人都是修士,还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初棠护的再快也没逃过众人的眼。
时岁小腹上的指甲划出来的血丝,以及胸前交叠的红痕,还有脖子间...简直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一衡气血顿时就上来了,他那冰清玉洁的好师弟啊!
“妖女!你干了什么!”一字一顿,饱含杀气,瞧着恨不得将初棠挫骨扬灰。他全然没有发现异样,见初棠全须全尾的窝在昏迷不醒的时岁怀里,只当是初棠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一衡忍不了了,直接出手。在他看来就算有什么本事初棠依旧是个筑基期,可马上就被打脸了。时岁身上的白光给他打了回来,压根不给他这个师兄情面。
初棠眸子瞬间就亮了,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只觉得自己以前不是人,时岁这么喜欢她,她还想着将人弄死。只是....这么喜欢她,怎么就不让她弄死呢?初棠惊觉想了不该想的,连忙回神。
院子里的几人脸色都不好看,一衡额角青筋跳起,沈青卿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中闪着泪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照看着沈青卿的是一衡的徒弟,名叫朴木。
朴木看向初棠的目光甚是复杂,他虽然不知为何触动了阵法,但这些不是重要的,朴木再三扫过师叔身上的痕迹以及师叔腰腹间的红色布料。他不觉得自家师叔能被人算计,所以说眼前这个很有可能是他师叔默许的,或者还是他家师叔出力。
朴木张了张唇,想提醒自己师尊,但是想起师尊的脾气,他又闭上了嘴。朴木有预感,师叔旁边那个女子绝对不会吃亏,至于吃亏的人....朴木视线落在了自家师尊身上,觉得是他家师尊没跑了。从刚刚那一巴掌就能瞧出!
初棠现在是一点都不慌了,她让时岁伏在自己背上,这样瞧着就像是时岁将她拥入怀中。初棠对此很是满意,她就着这个姿势懒洋洋的打量着院子里的人。
倒是那个抱剑的人面上没什么情绪,他这般使得初棠多看了他几眼。初棠心中惊艳,她之前还说怕是遇不到像时岁这般的人物,结果现在就瞧见了。
一点都不必时岁差,时岁是内敛而这人就是张扬,是与时岁截然不同的类型。初棠眉头轻蹙,目露狐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就在初棠百思不得其解时,那人动了,他这一动露出了手里的剑。初棠瞪大了眼睛,怪不得眼熟,这不就是回来路上遇到的那个有病的人吗?还真是找时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