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幼安细白的手指抵在了胸口前,里面传来的钝痛让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为谁。江郎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熟悉的人,可现在有那么一个可能,就是眼前人不是她的江郎。那么...现在这一切都算的了什么?
云幼安想起那晚江来所说的话,若是认错了呢?云幼安此刻是有口难言,她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江来对她的情谊算不得假,再者,江来在她这里已经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黑暗里云幼安长卷的眼睫轻颤,像是濒临死亡的蝴蝶竭尽全力挥舞着翅膀,漂亮而又绝望。
云幼安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和不甚明显的纠结,傍晚对自己直觉的动摇,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云幼安不敢去相信。她怎么敢承认自己认错了人,可是傍晚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远比江来熟悉。
云幼安再是不想承认却做不得假,她知道自己心里已经开始偏信了。云幼安此刻无比想恢复记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这匪夷所思的直觉以及同江郎有几分相似的江来和那个不知名男人。万一呢,万一失去的记忆与这些有关呢。
困倦袭来,云幼安对此没有招架之力,一夕之间不省人事。一片寂静中江来睁开了眸,伸手将云幼安往自己怀里塞了塞,他是不是云幼安口中的江郎他再清楚不过。现在傅辞还真有可能是那江郎。
只是傅辞是江郎也许是好事?傅辞的面相他看不出什么,但是小鬼的他看的错不了。面泛桃花还是烂桃花,上面带着煞气,尽管后面云幼安面向后面有所改变,但依旧让江来看到些许端倪。
云幼安的死怕是与那个江郎脱不了干系。江来指腹摩挲着云幼安脖间的软肉,这光滑平整的假象下有着一条骇人的伤疤。
江来心疼云幼安的同时又不免算计,若真是他想的那样可就有意思了。还怕没法子将江郎踹出局?江来眸中晦暗不明,看向云幼安沉睡的面容,那么你的执念又是什么?
江来举棋不定丝毫不影响云幼安,相反,云幼安推了一把江来。
娇小苍白的身子散发着寒意,陷入沉睡的云幼安并不安生,眉头轻蹙,血红的唇瓣紧抿,密密沉沉的眼睫也轻微抖动着。身上血红的嫁衣若隐若现,脖间江来留下的障眼法也是堪堪维持,云幼安竟是隐隐露出死相。
江来起身,拉开了床头柜子。云幼安早对屋子里的东西失了兴趣,自是没有发现玉佩在江来手里,更是想不到玉佩就这么被江来随意扔在抽屉里。
一大一小的玉佩看上去极为登对,带着血色的那枚隐隐散发着白光,上面的红丝透着血色,比之以往更甚。江来将属于云幼安的那一枚拿了出来,再次搁在云幼安枕边,聊胜于无。
天光乍亮,明亮的光盖过了路边昏暗的灯,照进了卧室。窝在江来怀里的云幼安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在江来指腹即将抵上眉心时,云幼安骤然睁开双眸。
那双漂亮胜过世间一切的眸子里是宛若实质的惊恐骇然还有一丝丝茫然,许是江来熟悉的温度和安心的气息,云幼安紧绷着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只是瞧着依旧呆愣愣的,像是不知今夕是何年。
江来手一顿,自然的掐了掐她的腮肉,“想到什么了?”依着昨晚的那个架势,想来是记起不少。江来对此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声音略微低沉。
云幼安殷红的唇瓣半张,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机械的眨了眨眼,随即面上古怪起来。她伸手先是摸了摸自己脖间再是用手掌抵在胸口,呐呐道,“闷...”闷的她要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来闻言温热的手掌挤开了云幼安冰凉的小手,用力揉了揉,虽没有说话动作却带着疼惜。另一只大手落在云幼安光裸的后背上,轻柔的揉搓。
好半晌云幼安才缓过劲来,她成了小鬼没了眼泪,可此刻却像是哭的喘不上气般绝望。云幼安哽咽两声,带着无措,“江来,怎么办?”
江来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