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来将手机扔到一边,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随即感应到什么,他脸色一变,他娘的,就知道那老头没安好心,本以为里面会有白胡子高人老头,现在那刺鼻的血腥以及隐隐的阴气是什么东西?老头怕不是在玉佩里养了只小鬼吧。
本就因游戏受挫而心烦意乱,此刻更是点燃江来心中怒气。深邃眸中晦暗不明,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他的杀意。不待江来动作,玉佩骤然发出刺眼的白光。
江来手一顿,五指虚拢成爪,眯着眼,薄唇紧抿,面上似笑非笑。下一刻却见白光内瘦小的身影一晃而逝,一张苍白宛若幻影的小脸映入眼帘。江来猛然敛起面上神色,他动作飞快,修长且骨节分明的五指变换,将那抹即将消散的魂体以强硬的手段留了下来。
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这抹幽魂能残留世间,江来指尖划开一个口子,血珠隔空打在小鬼光滑的额头。
一阵手忙脚乱后江来到嘴边的骂骂咧咧消了声,江来背靠着洁白的墙壁,姿态散漫而洒脱,长长的眼睫在眼敛处打下淡淡的阴影,不辨喜怒。江来打量着眼前狼狈的小鬼。
一身破破烂烂晕着大片血迹的嫁衣,最惨莫过于被血浸泡的脖间和胸前,一眼便知死因。最吸引人的则是那张小脸,细细黛眉下是紧闭着的眸,那双眸在这张绝色的小脸上不肖想都知睁开时该是何等的风华。一头乌发散乱,混着零星血迹坠在侧脸上。
江来眼神幽暗,喉结微动,几乎狼狈的错开视线。他识货,能瞧出这身嫁衣完好无损时的模样,也能看出小鬼言笑嫣嫣时的颜色。那时世间怕是没什么东西能压下,只是现在这褪色且凋零的嫁衣让小鬼多了几分诡翳的美感。
江来轻啧一声,这是遇到什么了,竟然连魂体都维持不住,露出了最初的模样。江来桀骜不驯的面上表现得不以为意,可握着小鬼魂体的双手却攥得死死的。
道上知道江来的都晓得他天赋出众,学什么都快,护住一只小鬼濒临溃散的魂体是信手拈来的事,可没人能想的到他此刻却是指骨捏的发白。也料不到他盯着小鬼糜艳苍白的小脸的眸内是如狼似虎,哪怕江来再三掩饰。
默了半晌,江来将小鬼从上到下,从左往右,来来回回看了个遍。合他心意,简直是太合他心意了。不管是那张脸还是体质,他们绝配。此刻的江来全然不觉自己与小鬼是死敌,亦是将师傅抛掷脑后,可谓‘孝徒’。
江来直起腰身,护着风一吹就散的魂体至怀中。他视线在云幼安紧闭的眸和带着血迹的唇上流转。心想老头说的没错,这玉佩中当真有他的媳妇,只是他这媳妇未免被人欺负的过于惨了些。江来瞧着她的惨样,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挥散。
他的血能克邪祟,亦能有其它用处。这也是当年他师父为何瞧上阴体质女子的原因。江来舌尖顶了顶上颚,心中有了主意。
指腹的口子血液已经凝固,江来微微用力,鲜红的血液再次低落,看着孱弱的灵魂,江来不敢操之过急,只能耐心的温养。勉强将小鬼的下半身修补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江来单手控着天降的媳妇,另一只手摸到了小腹上的玉配。江来垂眸,心中盘算将玉佩当作天降媳妇温养器皿的可行性。
薄唇抿起,江来眉间闪过不满,他嫌弃的甩来了几乎不离手的玉佩。不行,不稳妥。这媳妇为何从里面出来他还没搞清楚,放进去万一再把媳妇赔进去了他找谁哭去。
就在江来发愁时,掌心有了异动。江来抬眸,直直对上了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许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眸内带着茫然懵懂,长而卷翘的眼睫眨了眨。
肉眼可见的那张小脸上阴翳冶艳褪去,透出几分温软,即便她面上沾染着血迹。但江来怎么看怎么觉得媳妇可爱漂亮无辜单纯...
老房子着火的江来觉得鼻内一热,他不动声色的抬了抬头,堪堪在小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