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厮哼哼出声,不明白自己公子为何变卦,这样真的太不划算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季秋鸣垂眸,随手扔了手中的扇子,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过脖颈上的血迹。为什么呢?他也好奇为什么。或许...是那日景色晃了他的眼。
但也仅此而已,在他这里美人终究比不得权势。而现在纪哲赶回去或许是意外之喜?哎呀,他有预感,斗来斗去最后怕是要便宜他了。
.......
纪哲从未想过霍言川这样走这一步棋,霍言川身上的毒他知道。上辈子霍言川亦是中了招,只不过彼时有黎清清那个女人在身边,即便如此黎清清也耗时半年才将霍言川身上的毒拔清。
若今晚不出意外,霍言川定是命丧京城。可偏偏...出了差错,造成的后果亦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纪哲将手中的鞭子挥到了极致,黑马吃痛随之加快速度,急促的马蹄声破开街道的沉寂。血迹斑斑的衣袍随风猎猎作响,攥着缰绳的掌心隐约有血迹渗出,纪哲浑然不觉,双目赤红。
是他想差了,低估了霍言川对黎姝姝的执着,也高估了自己。
借着上辈子的记忆处处抢占先机,将霍言川逼至死路,享受着霍言川走投无路苟延残喘的狼狈。却忘了还有狗急跳墙,不,他料到了,只是没想到霍言川竟然让手下人入局送死,私下带着培养的死士去了纪府。
这个世界真实而熟悉,除了黎姝姝黎宁宁以及霍言川,无一处不同于上辈子。而霍言川比上一辈子要狠,还要...能忍。
要知道皇宫里死的死士占三分之二,这也是他一时没有察觉到异样的原因之一。
而剩下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的人,个个是倾注两代人心血培养的死士,先不论这些死士,其余的人马自是少不了。他留下守卫的人他知道,霍言川想要偷偷潜进去不是没有可能,等惊动外面的人也晚了。还是早了,若是他能有自己的人马,何至于让黎姝姝落到如此险境。
纪哲知道霍言川对黎姝姝的心思,以往黎姝姝只要多看一眼陌生男子纪哲都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更不要提黎姝姝同他人有触碰。可此刻纪哲担心的不是黎姝姝被夺了身子,他在想,她会不会怕,会不会哭,又...会不会受伤。
黎姝姝....黎姝姝....
纪哲嚼着这三个字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痛的他五脏六腑皆在颤抖,哪怕上辈子万箭穿心都不及此。
纪哲快马加鞭连带着坠在身后的众人,硬生生将两盏茶的时间缩至一盏茶不到。
纪哲攥紧手中的马缰绳,黑马前蹄腾空,发出嘶鸣。纪哲飞快下了马,本该紧闭的红漆大门敞开,上面飞溅着点点暗红。
院子里死寂无声,借着惨败的月光,依稀可见雕刻精美的石柱四处散落,里面的长烛坠地被血液侵泡。副将扫过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想上前拦住纪哲。
纪哲身姿飘逸,穿过面目狰狞的尸首,直直入了后院。副将咬牙,抬手示意身后人警戒,又带着一伙人疾步跟在纪哲身后。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埋伏,即便如此副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直至看见以前明亮的烛火,副将攥紧手中剑柄,心知来了!
脚步声穿过长廊,从中不难听出来人的愤怒与焦急。察觉到怀里的身子轻轻颤抖,霍言川轻拍黎姝姝的后背以示安抚,“瞧,他来了。”
屋门大敞,黎姝姝一眼瞧见了纪哲。黎姝姝眼泪决堤,落到晕着薄红的腮边。
霍言川指腹轻柔小心的揩去她脸颊上的泪珠,语气中带着惋惜,“妆都要你哭花了。”
对霍言川的行为黎姝姝视若无睹,带着水光的杏眼隔着霍言川与纪哲遥遥相望。目光扫过那张沾染着血迹的俊美侧脸,最后落在那她以看不透的黑眸里。
泪水模糊了视线,黎姝姝突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