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又一声响起,原来是少女被踹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碗掉l落在了地上。
齐修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不用继续被灌这苦苦的中药,还是要先安慰一下把,因碗摔碎而正在自责的少女。
但是还不等他做什么,一个人影就冲了进来。
霎时间,一些记忆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拥有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出生在靖远县石林村,是一个猎户的小儿子。
原主的父亲凭借着这一门打猎的手艺,按理说应该过的不错。
不说别的,卖出猎物后家里肯定是有些进项的,至少也不至于让儿子们挨饿受冻。
但偏偏不幸的是,他父亲有着一个偏心偏到没边的老娘林老太,也就是他的阿奶。
自从他爷爷过世后,原主一家每天看着林老太的眼色,不管猎到什么猎物,都不能私留,必须全部上交。
到后来竟连口饱饭都难以吃上,平日里他们一家只能喝到一些稀到不行的米糠。
原主父亲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十二岁了,看起来就像七八岁孩童一样,小儿子也就是原主就更别说了。
说出来都是眼泪。
与之相反的是,原主大伯一家不说是天天吃香喝辣,但是每天至少能吃上饱饭。
大伯家的大儿子那就更不用说了,林老太的心头肉眼珠子,不光让他去外村的学堂读书,更是每天好肉好菜的伺候着,生怕让他干一点点家里的活计耽误学习。
明明他们一家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是原主父亲的功劳。
在这样长期的压迫下,原主父亲实在忍受不了了,对着林老太说要分家。
林老太破口大骂,就用一个“孝”字狠狠压着,父母在世时不分家,你是不是想咒她快点死啊。
实在没有办法,原主的父亲只能退一步说不分家也行,至少能给自己的妻儿吃上顿饱饭。
林老太还是不同意,还到处在村里骂他小儿子不孝子,明明她平日里最是关心这个小儿子的,但他还不知足,闹着要分家不管老娘。
当然别人是一点也不相信林老太的鬼话,林老太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她蹉跎着小儿子一家,大家不傻,也都看的到。
大儿子一家油光满面,小儿子一家瘦骨嶙峋的,但是在这个“孝”字大过天的时代,林老太打死不松口分家,那是谁也没办法的。
只要你们一天没分家,那就要听你娘一天的话。
大家平日里也会在背后暗骂一句,林老太可真不是个东西,大儿子是儿子,小儿子就不是儿子了么。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三年前,大伯家的大儿子齐磊终于考中了童生。
之后齐磊就要去县里求学了,但是每个月上交的束修费用就要足足一两银子,要知道他们家这些年靠原主父亲打猎所赚的银钱,总共也才堪堪二十两。
这点家底完全不足以支撑齐磊以后几年的求学路。
齐磊一看不行,就不停的跟林老太撒娇道,只要我考上秀才,奶就是秀才奶了,可以免税免徭役,以后一定会接奶到县里住大房子,让奶享福的好话中迷失了自己。
不,也不能说迷失了自己,林老太一向也只为自己那大儿子一家着想,小儿子算什么东西,那就是家里的一个长工,压根就没有把他当一家人看待。
恰好最近又听闻县里的赵大户高价收购虎皮,虎鞭,虎骨,足足有三十两呢,于是林老太又把主意打到了原主的父亲——她的小儿子身上。
你不是想分家吗?
只要猎到一头老虎给我,我就同意分家,原主父亲看着面黄肌瘦的妻儿,咬了咬牙,去了!
结果进山几天没有消息,等被村里采山菜的人发现的时候,就看见他一头栽进了沟里,身上也满是动物撕咬的伤痕,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