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阳推门而入,眼前一片狼藉,帷幔七零八落,食几也被推翻,两个人都不见了,心里陡生一种不祥,谁竟然胆子大到敢上金鼎云殿直接掳人?
内殿突然响起一阵声音,他一个闪现。
眼前的小欢正抓着我的丸子头,一手护着一只风吟瓶,而我两只手死死抱住小欢的腿,自己的腿却要作势去提那只瓶子。
岑阳扶额无语。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拆家吗!”
这一句话比小欢的拳头有用,突然点醒了我,这里是金鼎云殿,更是未来寒星落仇敌岑阳的地盘,即便现在这个岑阳性格怪异攻击性不高,我还是得小心奉承为好。我默默在心里念叨着,天大地大,保命最大,切换上一个诚恳的笑容。
“我这不是,提前练习一下抱大腿的姿势...优雅端庄地同时,也不给施法的人带来困扰,既能保命又能...”
我放开小欢,边站起来边给自己找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道尊,你要给我做主啊!”
小欢却一溜烟跑向岑阳,摸了摸脸上薛定谔的眼泪,这是要恶人先告状?
“您不知道,这位同门,这一天使唤了我百八十趟不说,还要砸咱们的风吟瓶,我是迫不得已才跟他动的手,道尊要给我做主。不过想来这位同门可能是天赋太差,脑子不好,长相丑陋从小被人厌恶,才生的这般性情,道尊也不必同他太过计较。略施小惩即可。”
绿...绿茶?!
“玄鸟琉璃盏,七彩玉如意,碧水青天瓶...”
经过小欢的一番哭诉,我顺利成为了东侧房乱象的第一责任人,要对所有在殴打中损坏的器物都要照价赔偿。
小欢数完眼前的狼藉,但是意犹未尽,挠挠头发之后恍然大悟地拔下自己的发簪。
“还有这只,可是东林上好的木材、十五师兄熬夜做成的木簪。”
我躺在椅子上,瞥瞥烧了半天的一炷香,再看看鼠来宝的小欢,已然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道尊,这些东西加起来,总计要三百一十二两银子,不过看在都是些旧物的份上,可以打个八折,就收她二百五十两银子。”
这数挺吉利。
“若要是在金鼎云殿做杂役抵账,得做满二十五年。”
我一个鲤鱼打挺,现在玄木遇到岑阳已经定局了,如果没能逃脱游戏剧本,那我也就是寒星落,在两年之后就会死于岑阳之手,岂不是最后的人生都在做苦力中度过了?
不行,我得狡辩。
“别人说‘贫道’是自谦,你说‘贫道’,感情是真自我介绍啊?诡道已经落魄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算出二百五十两?你怎么不直接抢自行车呢?”
岑阳这时咂摸了一口茶。
“不做杂役也行,那便拿钱来赔。只不过——”
“不过什么?”
“你身染剧毒,虽然我暂时没有解药,但是想要减轻延缓你的病却很容易。可你若离了诡道一天,便少了这药一天,就离死更近一步,只怕不等你走下山,就一命呜呼了。”
他放下茶杯,盯着我继续说下去。
“况且你身无秘术,若再遇到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你当如何?你留在诡道,我可保你病症平稳、无人追杀。”
眼前这个诡道岑阳,完全不像游戏中展示的那样狠辣阴毒,哪怕是说着威胁的话,也是一副淡然叙事的样子。从一开始的搞笑出场,再从黑衣人手里救我,到眼前这不够合格的胁迫,这个岑阳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从一开始就想囚禁玄木吗?
眼前一黑,我连忙后退两步坐下,中毒的症状又开始了。
小欢立马抱怨起来:“不是告诉过你,你中的毒叫缠思见,不能大喜大悲或者惊恐忧虑,你又没有根骨,身体只会愈加孱弱,导致五识尽失。”
虽是抱怨,他还是递过来一杯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