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很快,两人前脚刚谈完,秘书就过来和林蔓签署了授权委托书和委托代理合同。由于金额巨大,先付百分之六十预付款,达成标的后付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从盛源出来后,林蔓在车上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交待,
“给你一个名字,循着这个方向查。”
和周容止正式接触后,林蔓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虽然这个男人始终谦和有礼,但他对人事物都戒心颇重,温柔笑眼下,藏着深不可测的的阴狠。就如同阳光背后潜伏的乌云,说不准某个时候就电闪雷鸣。
拿钱办事,在结束后彻底抽离有关周容止的所有,这是林蔓在心底为自己做的决定。
“董事长,合同都签完了,您要不要再过目一遍?”
陈言跟了周容止很多年,在他印象中,周容止是个行事谨慎又思虑缜密的人,对于刚刚才见林蔓第一面就定她为委托代理人的决定,陈言有些不解。
周容止靠在沙发上单手松了松领带,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办事能力最强吗?”
陈言答不解。
“我看人通常先看眼睛,林蔓虽是个女人,但在她眼睛里,我看见了明晃晃的欲望。自古人为利欲所驱,一个拥有无限利欲心的人,可以为你办成很多事。”
“如果按您的说法,只要是利益就可以驱动的人,别人用利益引诱,岂不是也会上钩?”
周容止眯眼看着桌上早已风干的水渍,
“年纪轻轻27岁就能独自出来开律所,人情冷暖怕是早就摸了个滚透。盛家在渝城有盘根错节的背景和关系,而林蔓恰好在关系之外,她会比任何人都明白上了我们的船就回不了头。”
陈言似懂非懂,
“我始终不相信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会有如此卓越的能力。”
周容止反问,“她漂亮?”
陈言不容置疑回他,
“林律师那张脸和身段,即使穿着最保守的衣服,化的妆寥寥草草,也难掩骨子里呼之欲出的媚态,很极品。”
周容止似乎回想了一下,
“按你这么说,是挺漂亮的。”
林蔓带着周容止秘书给的一大叠资料回到律所,进了办公室后吩咐下面的人谁也不要进来打扰自己。
周容止的老婆名叫盛莹,是之前盛源集团老董事长的千金。因为两人的婚姻使得周容止顺利接手整个盛源,婚后育有一女,现在已经3岁了。
可资料上分明写着离婚后周容止自愿放弃女儿的抚养权,这让林蔓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虽然他们的婚姻有太多利益纠葛并不纯粹,但始终是自己唯一的骨肉,周容止竟然甘愿放弃抚养权?
周容止其实只是盛源名誉上的董事长,实际持股量最多的仍是盛莹父亲,加上盛莹的股份,种种迹象表明,周容走到如今的地位仍受制于盛家。
他的离婚诉求是让盛莹净身出户,拿到足以碾压老董事长的股份,彻底摆脱桎梏。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爱的男人,无情程度可想而知。
林蔓有些后悔自己一时财迷心窍接了这个案子,周容止摆明了花钱让她去找盛莹的错处,然后代替自己成为风口浪尖上对抗盛家的人。此桩离婚案,势必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晚上8:00。
律所早已空空如也。
林蔓起身合上百叶窗准备离开,手机响了。暗线调查有了眉目,对方约她晚上到南门的一个威士忌吧见面。
陷入如此复杂的局面,是该喝一杯。
渝城的白天和夜晚完全是两种面貌。
林蔓更喜欢它的夜,摒弃了白日穿梭在钢筋混凝土间的麻木理智,显得特别有人情味。
“林律,这边,已经给你点好了,Matini。”
林蔓轻轻扯了扯嘴角,
“阿文,还是你懂我。”
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