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生。
“这是她为自己留的。”路锦将东西递给顾廷宴,转头时也红了眼眶。
他们所有人都戴上了戒指,唯一的一枚女戒,最后连同那只小小的骨灰盒,放入了漫野花开的墓地里。
顾时州摸了摸那刻好的碑,脸色憔悴,嘴里哼笑,“明明没死回了家,却也和死了一样,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他看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女孩,笑意微敛,喃喃,“\b我有点后悔了,再也见不到你,对我而言不是一辈子的惩罚么。”
婓堇召放下一束百合,\b他的心早在姜暖暖死亡时死去,整个人被这种沉重感压抑的喘不上气。
可他得坚持一下,说过的,他会继续等待。
顾廷宴收到了下午临时要开会的\b进程,李助小心翼翼的电话询问,“是否要会议延后?因为那块地的招商出了点问题,股东们是希望能尽快解决,如果您没法来,斐欣总说了会代替您去,让您好好休息。”
顾廷宴看了眼墓碑上的女孩照片,撑着黑伞转身,西装妥帖,容颜冷峻,声音沉稳,“\b不用,我会到场。”
他要为了一个小姑娘的遗言\b好好活着,也只能是活着了。
姜暖暖完成任务的这天,1234号也消失了。
整整一年时间里,害怕死亡会给姜暖暖带去麻烦的翟霖不再自残,但也闭门不出。
他资助的学生国民每周都会上门住两天,每次都会带上一些口味不同的糖果或者自己\b的作品。
他在履行与姜暖暖之间的约定,要一直陪伴翟霖。
他由衷的希望,总是把自己关起来画画的哥哥可以走出房间,见见外面的太阳,将自己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晒的健康一点。
今天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周末。
小国民用自己画画比赛得的奖金买了新的一款进口糖果,用可爱的南瓜小篮子装着,坐着翟霖的专车准时回庄园过周末。
路过湖泊边的停机坪时,一架直升机刚降落停在那,舱门打开,身着卡其色大衣的男人走下,身边有许多人簇拥,弯腰恭迎他回来,面容看的不清楚,但周身一股气质很是特殊。
“那是谁?”国民趴在窗口问。
司机瞥了一眼,跟他说:“是翟二少的哥哥,去年在国外养病做了换心手术,现在痊愈回来了。”
国民点点头,司机看他乖乖巧巧的模样,知道他每周都来,有时候还会被翟霖赶出门,心中怜惜,“大少不像二少情绪不稳,他待人很亲和的,你嘴甜,叫他哥哥也行的。”
国民说了声谢谢,又小脸严肃的跟他解释,“叔叔,我哥哥脾气不坏,他只是生病了。”
司机笑笑,“你真懂事,换作别的小孩只把这当龙潭虎穴。”
“因为我答应过姜姐姐的啊。”国民低喃,“我要帮他的,我知道他很好。”
小国民轻车熟路的走到客厅,翟蘅也才刚刚到,早听说过家里多了个小孩,他将脱下的大衣递给保姆,面容温和的看着他。
“快12点了,来的时候吃饭了么。”
很自来熟的一问,声音像河畔的春风,暖乎乎的。
国民抓紧糖果篮子,“还没,哥哥好。”
他学着那些佣人的作态,紧张兮兮的弯腰鞠躬。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淡淡的药香拂来,一只骨节修长又白净的手搭在他的发顶揉了揉。
“不紧张,你叫我一声哥哥,就不用再刻意恭维我了,在家随意就好。”
国民低着头,眼睛突然睁老大。
好、好温柔的人啊。
他蓦然抬起头,男人如玉般的面庞,眉梢笑意洋溢,黑发褐眸,嘴唇粉薄,人陷在淡雅如雾的光线里,如神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