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司机听见了,连忙出声:“二少是吃了药才出门的。”
翟霖垂头看她,隐忍道:“我没发病。”
“那就别乱发脾气,忍着。”
姜暖暖缓缓放下手,转而看向犹如惊弓之鸟的一家人,“我们贸然给你家小孩救治出发点是好心,确实欠缺考虑,忘了你们穷的叮当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话来,这一家人脸上都火辣辣的。
姜暖暖像是没注意到他们难看的脸色,淡声说:“不过我们愿意再多支付一笔钱,资助这个孩子今后的一切医用开销。”
听她说还要再支付一大笔钱养他们家这个断腿的孩子,一家人没有犹豫,推着站在那的国民踉跄往前走。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谁能错过。
卫国大肚子的老婆眼睛很亮,“您打算出多少资助呢?”
姜暖暖转头问翟霖,“你愿意给多少?”
被点名的男人撸了一把金发,有些迟疑,“没资助过,一百万够?”
周围响起一阵吸气声。
一百万?
他们这些乡下人,操劳大半辈子都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多钱。
国民的妈妈下意识摸了摸肚皮。
那九十多岁的奶奶激动搓搓手,“那感情好,我们有了这笔钱一定能好好照顾孙子。”
见她那势利样,翟霖低头,无声冷笑,“你要我直接付一笔钱给他们?跟我开什么玩笑呢?”
“不是。”姜暖暖扶过国民,将人抱起来递到他手上,“钱给救助会,定期让他们拿出来给小孩用,我们还能监控到每笔钱的去向,不直接给这家人。”
翟霖:“行。”
有了一个折中的好办法,顺了他的毛,暴躁的心里也舒服多了。
看他们要带孩子走了,钱又没现场给,老人不乐意了,冲出来嚷嚷,“先给钱啊!给钱再带孩子走!”
“妈,等他们回来也不迟,反正这笔钱也是国民的医药费。”卫国拉住她,周围那起了变化的同村人眼神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搞的他们好像卖儿子得钱财一样。
老人抓着他的手低声道:“什么医药费?那可是一百万,想想你媳妇肚子里的也是个儿子,以后结婚娶老婆肯定买车买房吧?你能赚得到这么多?不是我说啊,就这断腿的孙子,以后顶多去街上干个可怜要饭的活,他们非要冤大头出这个钱,也肯定得给小孙子存下来。”
卫国还是低声劝她,“我们房子都要拆了,后续还有一笔赔偿款可以拿,足够了呀。”
老人冷笑,“你也不想想这里拆了就给一笔钱,又不给我们新地,你这年纪又要退休了,赔的那笔钱只够我们在陵港买个厕所的,以后日子能好过?”
卫国当即不说话了,看向自家孩子的眼神都带了点愧疚。
国民此时明白自己就是展示台上的没用商品,还被贴上了高昂标签,他拱进翟霖的怀里,不一会,他胸口的衣服就传来了湿意。
男人垂头,手指僵硬托着孩子,转眸望向身边的姜暖暖,顿感无措的冲她眨眼,“他不对劲。”
姜暖暖摸了摸国民的脑袋,“乖哦,没有腿也能很厉害的,你哥哥也少一条腿,你知道他多厉害吗?”
国民转眼看她,摇摇头。
“那你等会换完腿自己问他。”姜暖暖给他擦掉眼泪,对上翟霖那疑惑的眼神,也淡定挪开了眼。
她也不知道翟霖有什么厉害的,安慰的台词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两人最后带孩子成功去了医院接假肢,又从国民口中得知了件令人心酸的事。
他的弟弟马上要出生,家里打算中断他的学业,今后都把开支节省下来培养小的。
翟霖蹲在国民面前摸他的头,狭长的眸在冷光下如淬了毒,“哥哥我最厉害的点,是有钱和权,能轻易碾死你的父母,也能让你上最好的学校,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