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暴力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翟霖的自信和信念在这些破事下寸寸崩塌，灰暗的内心世界长满荆棘。
心理师的记录一次比一次严重，任何心理干预都没有治好他。
姜暖暖捏了捏眉心，刚想和翟蘅说点什么，肩膀上一沉，她的身体霎时僵住不敢动。
“翟蘅？”
轻软的喊声只得到了浅长的呼吸回应。
他又又又一次，睡在了她的肩膀上...
姜暖暖合上资料，悄悄拿过腿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他今天又是从医院刚回来，能陪她坐这么久看来完全是在强撑。
姜暖暖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竟然打扰了人家那么久，她靠在沙发椅背里，沉思了一会决定还是让翟蘅睡会吧，这样的姿势靠着又不舒服，他应该很快会醒。
她刷着手机里最近新开的几栋豪华楼盘，打算明天挑个时间去看看，买一套精装的入住。
翟蘅从浅眠中醒来，卧室里很安静，运转中的加湿器轰轰发出小声音。
他的脸上落了几缕发丝，是从姜暖暖的面颊旁落下来的，她靠在了他的头上。
翟蘅掌住她的脸，从她肩膀里抬起头来。
那张巴掌大的脸蛋上美目紧闭，睡颜美好。
翟蘅放轻动作把人从沙发里抱起来，托着她的脑袋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薄被。
睡梦中的姜暖暖无意识蹭了蹭枕头，淡淡药香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拖着她陷入更沉的梦里。
翟蘅在她身侧躺下，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好梦。”
...
晨边一早，姜暖暖从床上醒来，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瞬，一个激灵翻身坐起。
看见小桌子上的两杯姜茶，她回想起昨天雨大，翟老夫人让她留宿了一晚，她就睡在了客房里。
所以这是客房。
她抓了抓头发，总感觉不对。
昨晚翟蘅来过，她跟着他去看了许多有关翟霖的资料，后来发生什么了？翟蘅靠她肩上睡着了，然后呢？然后她在看房...
再然后呢？
她怎么回来的？
“66，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系统66:“哦，今天一早翟蘅送你回来的，昨晚你睡他床上，他还偷亲你了。”
姜暖暖：“...”
“叩叩。”
“姜小姐起床了吗？新衣服放在门口了。”
她开门出去拿，一套崭新的T恤和牛仔裤，跟昨天她回家穿来的款式差不多。
姜暖暖看着镜子里完全贴合自己身材的衣服和裤子，再次陷入沉思，那脏衣服还在洗衣篮里丢着呢。
“他是不是昨晚还偷偷给我量三围了。”
系统66：“没有，只是多看了几眼。”
姜暖暖：“...”
走到客厅，餐厅里只有两兄弟在，傅诗柳昨夜雨大没有回来。
翟蘅穿着薄料衬衫和长裤，满身优雅的坐在那向她打招呼，“睡的好吗？”
“挺好的。”姜暖暖看着他一脸什么也没发生，温润如水的模样，默默移开目光。
她注意到了翟霖的脸，一侧有些肿，还贴了创可贴。
难道昨晚又摔了？
她没问出口，任何有可能涉及到他残肢的问题，她都不能问，只能当没看见埋头吃盘子里的精致早餐。
有翟霖在，餐桌上的气氛格外消沉。
离开前，姜暖暖让王叔帮忙去画室里拿走一幅画，翟霖凉飕飕的瞥了她一眼，操纵轮椅转身就走。
翟蘅出门来送她，“昨晚你睡着了，我让人抱你回了房间，别介意。”
姜暖暖也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我不介意，昨晚你也辛苦了。”
“暖暖。”翟蘅单手压住她正要打开的车门，温声道：“翟霖的事量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