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的脑海里甚至又涌现出之前那危险的一幕，若是可以重来一次，她觉得，自己还会出手救小晟。
不是下意识的，也不是一时的莽撞不计后果，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小晟死而已。
“我没死，后悔了吗？”
空气中，不知道凝固了多久。
二人就这么互相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乔月开了口。
只见她看着小晟颤巍巍的模样，主动的开口说道。
听到乔月的话后，小晟整个人都是用力的一怔。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乔月是什么意思。
后悔吗？
不知道。
要是换作以前，小晟肯定后悔。
可是现在——
他不后悔。
因为，他不想欠乔月的。
乔月救了他的命，他必须要还给她，这样他就可以继续恨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要是换作以前，在乔月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
可是这一次，在听到乔月问他的时候，小晟将头抬起，看向乔月，此刻苍白的脸上，是一脸的认真。
哪怕依旧颤抖，心里害怕，可还是神情认真的看向她：“你呢？当时那种情况，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救我吗？”
倒是没有想到小晟会突然会这么问她。
毕竟印象中的小晟胆子很小，别说敢这么和她说话了，就连偷偷的看她一眼都不敢。
乔月倒是觉得此刻的小晟有趣极了，竟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不过倒也认真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你的这个问题，我在方才就已经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应该会吧。”
她遵从自己的内心，如实说道。
殊不知这句话，倒是吧小晟给回答住了。
小晟满脸的不可置信，显然，他和所有人认为的都一样，自己的命卑贱犹如蝼蚁，哪里用得着乔月这样的身份亲自出手相救？
况且，因为救他，乔月才从死门关走一遭。
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清醒的。
清楚的知道她的行为做的有多么的错。
她是凤向晚身边的贴身女婢，一切都该以凤向晚为先，就连她自己的命，都没有那么的重要。
可是，当小晟问她若是能够重来一次的时候，她会不会还救自己的时候....
又竟然回答——
会。
一时间，小晟的心情在此刻复杂到了极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就像是欺负羞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仇人，明明他们仇深似海，可是这一刻，竟然能相对而坐。
而乔月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憎恶，瞧不起，甚至带着鄙夷。
就像是看着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好说话，又温柔极了....
乔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以前那么讨厌小晟，可是这一刻，竟然也不觉得他讨厌了，倒是觉得，小晟比府上任何一个讨好她的下人奴才，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们虚伪，趋炎附势。
而小晟，过于的单纯善良。
若说他们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因为忌惮她的身份，违心的，假的。
但是小晟不一样，他说的每一句话，哪怕他在恨她的时候，眼神，表情，那都是真的，没有丝毫的伪装。
他所表现出来的单纯和向往，也都是真的，没有任何掺假。
如小晟这样的人，说实话，这个世上，已经很难得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小晟，乔月微微一笑：“你呢？”
显然，小晟还没有从乔月方才的话中回过神来。
她的一句没有丝毫犹豫的会吧，将小晟给回答的完全愣住了。
在听到乔月突然开口问他的时候，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