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眼睛在床上躺着。
不知道终兰絮知道自己的父皇竟然想杀了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这一夜是否能安睡。
我已经在信中告诉终兰絮,陛下已经命在旦夕,希望他不要此时篡位,正好着了终瑞祈的道。
他可会听我的?
“姐姐怎么还没睡着?”
睡在外屋的终瑞祈忽然问我。
我又没翻来翻去的,发出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没打呼噜。”
我……
果然,一夜平静。
只是第二天的中午,终瑞临又来了,他手上换了一辆木制小马车。
这次上面写着:“陛下忽然病重。”
可是,宫内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我回身进了殿内,终瑞祈没事儿人一样在静静地自己下棋。
陛下病重的消息,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继续揣摩着他的棋盘。
“姐姐,怎么了?”
我回到:“外面的宫人特别多,好像有什么大事儿。”
他微微一笑解释道:“后天祭祖大典。”
对了,快到了一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了。
每年的祭祖大典,瑞清所有三品以上的朝臣都会参加。
今年的祭祖,肯定不会简单。
“姐姐,你不要想那么多,该来的总会来的。你看看,你脸上都有皱纹了,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听他这么说,我伸手摸了一下脸,是粗糙了一些。
夜里,涣风还是那个点趴在了墙头上,我将陛下病重的消息带了出去。
次日,我在院中等终瑞临,这次他拿着一个细长的竹筒,做成了一条蛇的模样,只是这大粗蛇,未免也丑了,还短。
我还未来得及看,终瑞祈就出来了,我赶紧将蛇藏入袖中。
终瑞祈见此,指着我大声哭喊:“蛇!蛇!”
我转了一圈,欺负他傻:“哪里有蛇?哪里有蛇?”
“你看那里是不是蛇?”我指了指远处草地上。
终瑞临赶紧跑了过去翻找起来。
我捡了一根木头往土中一翘,翘出来一条蚯蚓。
终瑞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
转身又进了殿内。
在茅房内,我拿出了那条蛇,蛇身是空的,里面放了一个细长的原筒,是青铜材质的,周身无缝,根本没有打开的地方,我研究了半天,打不开,轻轻晃了晃,里面有东西。
终瑞祈在外面催促:“姐姐快点!”
我只好又重新放了回去,找到机会又仔细研究。
用过晚膳之后,一个眼生的小太监传话来说,陛下让终瑞祈去政和殿。
我们到了政和殿,门口守着的却不是常怀遇。
正要进殿的时候,却看见秦月湾在侧殿门口。
终瑞祈顿时明白,不是陛下找他。又带着我去侧殿。
侧殿没有点灯。
“何事?”终瑞祈问秦月湾。
秦月湾指了指地上蜷缩着的一团黑影道:“他这些天一直在向什么人传递消息!”
我这才看清,蜷缩在地上的竟然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常怀遇,此时他已经晕了过去。
终瑞祈随意扫了一眼:“招认了吗?”
秦月湾低低道:“没有。”
“没有的话,杀了吧。”
什么?
闻言,我立马阻止道:“不能杀!”
终瑞祈一副奇怪的模样看着我:“姐姐?”
“你已经把他变成了太监,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丢出宫外就是了。”
秦月湾露出一抹诡异地笑:“难道,他传消息的人,就是你?”
我……
“我天天都在毓秀宫,传给我有什么用?”
终瑞祈似乎思考了一下,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