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和这个村子的人熟吗?”
那老人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冰冷,缓缓说道“熟,当然熟,三十年前,我从乱葬岗死人堆里爬出来,就在这一带做了三十年的捡尸人。”
“那你有没有看见过或者听说过有人在妖王庙结亲?”
这时老人脸上露出些许惋惜之情“你说的是,对门那小子。”老人指了指对面低矮的房子“一个月前刚成的亲,还没拜完堂,他娘子在妖王庙就被人抢走了!第二天,他人就疯了。现在也在那里埋着呢。”
“被人抢走了?什么人?”
“不知道,听说他娘子以前出身不好,做那种行当,出嫁的时候盖不了红盖巾,对门的那小子不遵这些礼法,才悄摸去妖王庙成亲,让他的娘子盖了红盖巾,这不就出事儿了。”
“走,过去看看。”终兰絮这就走。
我赶紧将老人从凳子上扶了起来,也跟着过去。
进了对门的屋子,里面似是已经被人翻过了一遍,散落了一地的书籍,屋里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一对烧了一半的红蜡烛。
终兰絮捡起丢弃在墙角的一幅画,那幅画已经被撕成了几片,他将画放在桌子上拼凑了起来,可以看见画上是一对身穿红衣的新人。
那老人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那小子,叫常怀遇,他娘子好像叫……叫什么……哦,叫蒹鲽。”
蒹葭?蒹鲽?
只见画像上的女子,眉如细柳,目如弯月,言笑晏晏,只是她的脸上有很大一块红斑自左脸蔓延到面中,很是可怕。
终兰絮将手指放在女子脸上的红斑上,挡住了红斑,这样看的话,这女子和蒹葭长得很像。
应是姐妹,无疑了。
“怀遇,这小子也是命不好,科考多年未中,眼看都三十了,好不容易娶个娘子,还遇到这种事。”那老人感慨道。
随后他又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结亲也不添置点好的物件,白在张家做那么多年。”
张家?“您是说墨州城里的张家?”我问道,这简直是太巧了。
老人家点点头“听说怀遇一直在张家当伴读呢。”
闻此,终兰絮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神色不明。
“好像没我什么事儿了。”元尘澈淡淡说道,查到这里,两个案子竟然是牵扯的。
眼看元尘澈要走,凌观岚赶紧拉住他,元尘澈瞥了一眼凌观岚拽着他的手,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来都来了,一起查了再回去。”凌观岚笑着继续说道“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我心想,元尘澈这样仙儿一般的人物,哪会在意什么好吃的。
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我们继续和老人聊了几句,没再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以后,就回了镇里。
回了镇里,涣风还在大街上,看到我们,便匆忙跑过来说“没有找到。”
我心里愧疚,忘记告诉他一声不用找了。
第二日,我们回到了墨州城。
我们五个坐在了张府对面的茶楼里听小儿唠嗑。
“这张府好生气派。”凌观岚感慨道。
倒茶的小二便接话道“那是,张府是靠做女人生意起家的,不过啊,后来出了个丞相,墨州文人路过啊,都得朝门口拜一拜。”
“这么夸张的吗?”路过门口都要拜一拜。
那店小二见现在店中也没有其客人,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扯开了话匣子“你们外乡来的,你们不知道,墨州啊,谁能进会试,是张家说了算,谁能进殿试,是丞相说了算。”
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咱墨州学子,唯张鸿马首是瞻,张鸿啊,就是张丞相的侄子。”
“这种话你也敢说?”终兰絮神情严肃,面容冰冷。
那店小二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哎呦这位爷,这事情在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