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亦或者?”苏妗似笑非笑道。“你们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那我恐怕是做不到的。”苏妗淡淡道。“你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罢。”
李珩之张了张嘴,不由瞧了僵直着身子坐在桌边的李尚之,半晌之后,颓然的松一口气。
“我以为,李二少爷出现在这里,乃是想清楚了。”苏妗将手中的薄刀放下,取过一旁放置的白布擦了擦手道。“若是未曾想清楚,下一次我再来也是一般。”
“只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个明白的。”苏妗一字一句道。“下一次,我的把握不见得比现下要足。”
沉默了许久的李尚之终于是开了口,咬牙切齿的模样在苏妗瞧来甚是有趣的紧。
“你这女人果真是记仇。”
苏妗面上浮出一层薄薄笑意,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轻咳便好似将房间里头诡异的气氛悄然打散了似的,李珩之面上的笑容也不自觉的缓和了一些。
可不是?若是换了别的大夫,必定是会挑拣些好的话说,便是说这些也总归是说的婉转,哪里像是苏妗这般,上来便一股脑的开口直说她没有把握的?
若是说苏妗不是故意的,李尚之是万万不相信的。
当然,苏妗这话也是说的实在,给他们提前埋了个心眼,省的惹火烧身。
“若是李二少爷准备好了,那我们便开始罢?”
苏妗瞧了一眼在房间里头待着的另外两人,略略沉思了一番,以防李珩之关心则乱,她笑了笑道。“少东家便在外间里头坐着罢,商柒你便
来替我打打下手。”
商柒不同于李珩之,李珩之对李尚之再怎么说,兄弟之情关心则乱。
商柒乃是护卫,想来清楚什么做法才是最好的。
“忙的过来吗?”李珩之不由上前一步,眼巴巴的瞅着苏妗,十分的不安。
苏妗瞧了李珩之一眼,倒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素手纤纤指了指角落里头放置的一个药篓子。“少东家要是想要帮忙,不如帮我将里头的东西抓出来捣碎了?”
李珩之面色陡然一白,那是他准备好的东西,他自然是明白里头是些啥。
乃是些用毒草足足喂养了三日的一筐子毒物,让他抓出来,未免是强人所难了。
苏妗也瞧出来了,故而只是瞧了商柒一眼。
商柒跟在李尚之身侧的时间不短,一向安静,也不多话,便顶上了这个位置,将里头的毒物取出来,用药杵捣碎,他下手利索,苏妗瞧了一眼,只是嘱咐了商柒一句,记得将蛇胆毒牙一并取出来,便搀扶着李尚之往着房间里头去了。
方才触及到李尚之的手腕,苏妗便只感觉手心一片冰凉,她眸底不由染上淡淡笑意,扶着李尚之在床榻上坐下,她则是将针线包平铺到一旁,取过了灯盏,将银针细细烤灼了一阵。
“苏三丫。”
李尚之安静躺在床榻上,一双毫无焦距的瞳孔直愣愣的瞧着床顶,便是里头空洞的没有丝毫东西存在,苏妗却是敏感的察觉出了什么似的。
“你说,我能不能瞧见?”
苏妗手心里头也捏着一层薄汗,瞧着李尚之,一时未曾明白李尚之的意思。
便又听到李尚之仿若自言自语般低语了一句。“我定然是能瞧见的,因为我想要瞧见外头的世界与……”
有些人的模样。
说罢,他便自顾自的垂眸,
将里头将要溢出来的所有情感尽数遮盖。
苏妗倒是未曾听出李尚之未尽之话,只以为李尚之乃是想要瞧见,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她眉眼不由微微一松,从袖间掏出了一个瓷瓶,捏在手心里头,瞧了一眼床榻上紧闭双眸的李尚之几眼,咬了咬牙。
最终还是伸手搀扶了李尚之起来,将手中的瓷瓶打开,喂给李尚之尽数喝了下去。
一股腥苦味道让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