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同丁柔相互对视了一眼,忙应下了。
苏妗向来不是多话的人,交代了这两人几句后,便闭上眼小憩了片刻。
因着她现下手里头宽裕,家里头又多添了两张嘴,日后若是谦儿从书院里头回来,纪家的那个小院子怕是住不下了,苏妗估摸着待会还要去寻村长一趟,瞧瞧村子里头可还有空置的田地,买下建造个新房子。
最好是距离纪家与苏家远一些的,这般便省的这两家三天两头的跑到她这里来闹事。
等到马车在一家布庄前头停下,苏妗下马车后发觉纪洛这一次并未跟上来,不由惊讶的瞧了纪洛一眼。“你不跟着?”
眼见着纪洛呆呆的坐在马车里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没有动弹的意思,苏妗不由多瞧了他几眼,毕竟只是去置办些衣物,便也就任由他去了。
“我去去就来,你在马车里头好生待着,我待会带糖葫芦回来。”因为马车里头光线比较暗,故而苏妗并未瞧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纪洛的面皮抽了一抽。
“恩。”
丁香听到苏妗这像是哄小孩的话不由微微一惊,调转过头同丁柔对视了一眼,而后明白了些什么似得。
等到马车车帘被阖上,原本垂头坐着的纪洛淡淡开口道。“出来。”
他声音极轻,就连动作都未曾换一个,若非是马车车垫下来传来了细碎的响动声,旁人看了怕是会以为乃是纪洛自言自语。
马车车垫底下本就空间不大,只是用来塞放一些
闲物的,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藏进去的。
若是苏妗在这里,必定会发觉这人便是先前撞了自己的那个小疯子。
这少年顶开车垫,一双眼珠子紧紧的钉在纪洛的身上,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许久不曾开过声了似得,音调有些古怪。“你为什么要帮我?”
逃跑之后,这少年明显又是遇见了什么,他一出来,纪洛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借着车窗透进来的光线,他目光微微一眯,在少年露出的大半张脸上过了一圈。
眼见着纪洛不开口,少年眸底的警惕之色愈发的严重,手中死死握着一样东西,像是一匹孤军奋战的狼。
纪洛仔细瞧了他半晌,而后从袖中取出了个细长瓷瓶,正好丢进了少年的怀里头。
少年微微一怔,便听到纪洛道。“把伤口处理一下,血腥味太重了。”
少年想要从纪洛的面上找到些什么,只是纪洛面无表情的坐着,任由他怎么看,都瞧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衡量再三,少年拿过瓷瓶,轻轻嗅了嗅,而后方才在窄小的地方,给自己的大腿上起药来。
纪洛便在这个空当,坐到了车帘边上,略略掀起一道缝隙,将马车里头弥漫的伤药味道尽数驱散开来,他身子正好卡在这道缝隙里头,旁人从外头看,也只能瞧见纪洛罢了。
苏妗先是带着丁香丁柔去添置了两三身干净的衣裳,而后便带着两人在偌大个淮阳城闲逛起来。
初时丁香也以为苏妗乃是闲逛,因着买了不少的东西,她跟丁柔手里头都提了些大包小包的,可到了后来,却是听闻苏妗四处打探起这城里头的酒楼来了。
丁香不知晓买下自己两姐妹的主家到底是做些什么的,但是瞧着苏妗出手阔绰,该买的
东西向来不手软的模样,估摸着苏妗家世怕是不错,可心头又难免觉得疑惑,毕竟这家世不错,怎么会亲自出来买采这些寻常的用具?
“大婶,不知这淮阳城中,可有醉仙楼?”被拦住的妇人尚且有些疑惑,而后在听到苏妗这般问话之后,不由笑道。“有啊,不过那在北街,距离这里倒也不算太远,就是拐过三条街市那个最大的酒楼,便是醉仙楼了。”
苏妗向着这妇人道了一声谢。
丁香在一旁跟着,瞧着天色临近中午,以为苏妗是饿了,忙上前一步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