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的手脚十分麻利,同苏妗商量好了些细节后,第三天便开始带人来打地基。
虽说村东小溪那一块的位置偏僻了些,但是小半个月下来,眼见着房屋的模样已经出来了个七七八八,村里头那些长舌妇心中好奇不已,便追着冯氏直问她哥哥到底是在替谁家建房子。
只是冯氏跟着苏妗去了镇子上一趟后,总感觉苏妗像是要干大事的姑娘,当即就三缄其口,不论那些妇人怎么问,都不说,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冯氏这般,那些人越发觉得有趣,对那块地便越发瞩目上了。
观望了一阵子,有些阅历的人一瞧,发觉那块地方建造的不像是寻常房屋,反倒是酒坊之类的,高墙大院的。
那些人当即便以为乃是这些日子里头生意红火的许家是发达了,要开酒坊了,纷纷上门,字里行间里头都透着恭喜之色。
头期许家娘子还以为这些人乃是在恭喜自己儿子马上要娶媳妇了,很是高兴了一阵子,过了几日发觉出了不对,才满头雾水的跟着那些人一同去了村东小溪边上。
眼见那酒坊模样已经摆出来,在冯工头日夜赶工下头,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完工了。
那些人心头痒痒,可不管怎么问,都从冯氏嘴里套不出主家。
头期许氏还有几分疑惑,对这突然冒出的酒坊生了几分的警惕之心,可是过了半个月后,她开始张罗起许秀才的婚事来,倒也管不上那酒坊到底是谁人开的了。
毕竟这娶妻生子才是人生大事,她辛辛苦苦给许秀才攒下这点积蓄,不就是为了他日后光宗耀祖?
一时之间,许家喜气洋洋,村里头人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这突然冒出的酒坊便陡然之间没人去注意关怀了。
在酒坊尚且在建造之时,苏妗的小日子
过的倒是清闲的紧,时不时带着纪洛上山,酿制曲种,旁的事情一概不管,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的,十分悠闲自在。
今日个苏妗带着纪洛下山的早,一回到家中,便发觉家里头屋门大开着。
苏妗不由吃了一惊,要知晓苏谦一天到晚在学堂,下了学还得去李大夫那里去学习医术,回到家中已经是太阳西斜,这还不到午时,是不可能在这个点回来的。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妗心里头一紧,几步进了小院,乍一眼望过去,却是发觉小院中除去了苏谦以外,还坐着个鬓发虚白,一身青白儒袍的长须老者,苏妗进来的时候,他好似正在教导苏谦什么。
听到动静,老者眯了眯眼抬头望了过来。
“吴先生,您怎么来了?”上次苏妗将苏谦送去学堂,曾同这吴先生打过照面,今日突然见这吴先生上了门来,苏妗不由微微一怔,下意识将目光投掷在了苏谦的身上。
眼见苏谦乖乖巧巧的端坐在桌边,手中持着一只毛笔,眼见她进来了,面上浮出一抹兴奋,将手中毛笔放下后,跑到苏妗的身侧,牵着苏妗的手腕道。“先生,这位便是我的三姐。”
吴先生抚了抚胡子,从桌子上站起身来,对着苏妗点了点头道。“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
苏妗抚了抚苏谦的额头,瞧着他红彤彤的脸,抬头瞧着吴先生,等着他的下文。
吴先生瞧了苏谦一眼,而后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孩子天资聪颖,在我的那个小学堂里头,着实是屈才,故而老夫此次前来,乃是向来询问一番,不知你可有意愿,送这孩子去城里的池山书院?”
池山书院?这个书院苏妗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未曾想到这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吴先生对苏谦的评价便是如
此高,苏妗的面上难免浮上一层惊讶,低头瞧了苏谦一眼。
“这池山书院怕不是这般容易进的吧?”池山书院闻名遐迩,嘉宁三十四年顶顶有名的状元郎钟长夜便是出自这池山书院,现下乃是嘉宁三十年,仔细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