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下意识的贴近了苏妗的身边。“娘子,你,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兴许是习惯了这些日子如同跟屁虫的纪洛,在男子温热的身子靠近自己的时候,苏妗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打不走骂不开,跟这傻子扯些大道理,且不说他到底能不能理解,就是能理解,还不是照样想如何就如何?
在苏妗将纪洛轰到柴房里头烧水添柴后,苏谦也差不多醒了。
苏妗便让苏谦去略略拾掇了一下自己,而后告诉苏谦让他一个小时翻动一下箩筐里头的东西,方才转头去了厨房做一家子的早饭去了。
毕竟现下张寡妇回了来,若是发觉未曾做好早饭,按照张寡妇那个秉性,还不得将屋顶都掀了。
都道是熟能生巧,再加上昨儿还剩下了些白面馒头,苏妗煮了些粥,再将馒头热了热,她便趁着张寡妇还未清醒过来,回去小眯了小半个时辰。
清醒过来的时候,纪洛跟苏谦正挤在大开的窗子下头,两人窃窃私语的,也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苏妗也只是凑过去看了一眼,眼见摊在两人面前的竟是一本医书,她面上不由浮出一抹讶异。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缘故,医书摊开的那一页,画着的正是一株老山参。
“我识得这个东西,估摸是山参?”
苏妗又坐在一旁仔细的听了听,听着苏谦十分认真的指着几张图画,一点点告诉纪洛这是个什么药材,她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眼瞅着纪洛跟苏谦两人聊得
忘乎所以,苏妗觉着天色也算是不早,便拢了拢一下昨儿的脏衣服,转身出了门。
苏妗抱着木盆到了小溪边的时候,那里已经蹲了不少人,她靠近的时候,明显发觉那些嬉闹成一团的妇人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其中有几个放肆的妇人,目光还不住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苏妗眉梢微微一扬,也无意关怀这些人先前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自己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处蹲着,开始浆洗起衣物来。
也只是今儿个晚了些,以往苏妗是刻意的跟这些人岔开时间,早早就将衣物浆洗好了,然后背着药篓去山上挖些野菜之内的。
谁叫纪家没有田地,都没法子种新鲜蔬果。
故而,除去了李秀儿不依不饶的拉扯着自己的那一段外,这还是苏妗这大半个月第一次跟这些妇人有些直面接触,毕竟这衣裳未曾洗干净,苏妗根本没法离开。
初时,那些人兴许是被苏妗吓了一跳,故而还有所收敛,而后发觉苏妗远远躲开了,根本无意融入到她们其中,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声音非但没有刻意压低,还越发扬的高了些。
苏妗至多是左耳进右耳出,倒是并未在意那么许多,专心浆洗自己的衣服。
“三丫。”听到这惊喜的声音,苏妗微微蹙了蹙眉头,抬头眼见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妇人,此刻正端着盆子往她这边走过来,她盆子里头装的脏乱衣服不过洗了大半,而后在她身旁蹲下。
苏妗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这人一圈,发觉面前这个女子生的白净,但因着风吹日晒,细长的脖颈跟面庞难免有几分色差,五官勉强能算的上清秀,至少比起苏三丫这干瘪瘦削到不成人形,这女子气色好看的紧。
苏妗没有这具身子原本的记忆,故而只能猜测这人到
底是个什么身份,现下苏三丫的名声不好,未曾出嫁的姑娘家不敢与她多有牵扯,而稍微年轻些的妇人也生怕沾染上她的什么晦气似得,瞧见自己便远远躲开了。
这人瞧见自己后面上浮出显而易见得喜色,像是十分欢喜瞧见自己似得,但若是当真跟以往的苏三丫有什么牵扯,她都入了这具身子这么许久,这人也未曾来寻过自己一次,可见也不是什么特别要好的。
那么?苏妗的目光在那年轻妇人盆子里头只浆洗了一半的衣裳过了一圈,眉梢微微一扬,心里登时有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