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辽东早已白雪皑皑,雪落半人高。
锦州城外,两辆马车一南一北都朝城外一凉亭驶去,两位马车之人可是在这辽东跺跺脚都能震上一震之人,一车夫是锦州前锋总兵,另一车夫努尔哈赤第十四子多尔衮,车夫都是此等人杰,那马车了里能坐下谁?
马车里的两人都闭目养神,分别是袁崇焕与皇太极。
多尔衮驾得马车先停在凉亭外,皇太极推开门帘,一身英气头扎金钱鼠尾辫,鹰视狼顾之相的他,孔武有力,身着黑色熊皮裘袍,跳下马车,独自走进风雪凉亭,缓缓坐下后,沉声道:“多尔衮,把备好的酒菜端到凉亭。”
多尔衮恭敬回道:“是,大汗。”
另一辆马车也缓缓来到凉亭外,茫茫大雪只有这两辆马车的车辙印,祖大寿缓缓道:“督师,到了。”
袁崇焕身着一袭白衣再外披着雪狐裘袍,一脸书生模样,只是被这风雪吹红了些脸,儒雅之极,腰间挂着锋利长刀,迈着坚定步伐,走入皇太极早一步坐下的凉亭。
皇太极淡淡道:“崇焕,坐,隔着数里,我都能感觉到你腰间的长刀上的寒意,自宁远一别,我常在梦中见到将军,总是盼望着,何时能与你把酒言欢,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
袁崇焕手握刀柄,缓缓坐下,淡淡笑道:“是,你皇太极,是要向我道谢,不是我宁远一战用红衣大炮将你父汗轰死,你才有机会坐上女真汗位的,不是吗?”
皇太极脸上肌肉不自觉抖动,与祖大寿一同站在凉亭外的多尔衮听言,直接抽出刀,正要踏进凉亭,被皇太极霸气眼神斥退。
皇太极咬着牙,心上压着怒气,试问天下有几人,与有着杀父之仇的人能笑脸相迎,他皇太极可以,何况手上握着这天下最精锐的骑兵,不自然笑出声的沙哑道:“我们长白山女真族萨满教大萨满,在父汗出征前,就出言警示父汗此次有性命之忧,但父汗明知此次出征异常凶险,但父汗信命,信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知命了本该有此一劫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本也是我女真的性格,想必你我战场上多次较量,对彼此也有一定了解。”
袁崇焕缓缓坐下,轻轻将酒杯向前一推,淡淡道:“皇太极,你约我,大家冒着大风雪来到这洪门凉亭,不只是喝着西北风吧!不会是要杀我的鸿门宴?”
皇太极缓缓将手中酒壶给袁崇焕满上,沉声道:“袁兄,你真是小看我皇太极,这等下作之事我皇太极万万做不得,战场上较量才是你我最好归宿,当然要是能你我兄弟,一起能取了这天下,那才最好之事。”
袁崇焕大声笑道:“皇太极,!,那我想问问,这天下如何分?”
皇太极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用桌上割肉的小刀划开桌前这一大块羊肉,一分为二,将更大块些的肉推到袁崇焕的面前,轻缓道:“以长江为界,划江而治,我在北多为贫瘠之地,你在南多为富庶之地。”
“你我一起将这腐朽大明改天换日?”
“明朝刚登基未及冠的小儿朱由检,不值得,这天下一半,你值得拥有。”
“朱家这几代有出过一个正常人吗?同样流着朱家血的朱由检,一定好不到哪去,这天下等着你我二人,去收拾山河。”
儒生模样的袁崇焕,试着学着女真男人野蛮进食模样,一手抓起眼前这盘肉,大口吃肉,吃几口后,真难于下咽,手又将手中肉放下,将这肉推回桌中央,淡淡道:“在我老家广州府东莞老家,老人总说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更不会坐到一张桌上吃饭。”
“皇太极,你们女真这用手吃肉,就算我牙口好,也难于下咽,我们大明之人吃饭,用筷子。”
袁崇焕缓缓起身,离开凉亭前,转过头,认真道:“我袁崇焕活着一天,就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