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迁目光仍是炯炯有神,丝毫不畏惧崇祯帝朱由检的冷眼相看,再缓缓向后退一步,回到屏风前,一手扫掉刚粘在屏风上写着开源、节流、钱、粮的四张纸。
一手按在地图上洛阳处,对着在身后的八人,沉声道:“不是,杀朱放血,是杀朱警朱。”
“陛下,太祖爷时便定下藩王不奉诏不准进京,同时也规定藩王可三年进京朝见一次,既防止藩王与朝臣勾结,又防止藩王之间的串通。”
“陛下,草民谈迁不是让您手刃亲族,再发生如汉代的七王之乱,如晋朝的八国之乱,再发生一次靖难之役。”
“不,草民就是想借福王朱常洵敲打天下三十二藩王,震醒二十万之巨的太祖子孙,福王朱常洵与世子朱由崧在天启帝病重,当时仍旧在南京孝陵祭拜太祖爷之时,擅自入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不用我再说什么了。”
朱由检手一抖,手中茶杯落地,摔得粉碎,脸色铁青,冷声道:“谈迁你一个落榜书生,那里来的绝密消息?”
谈迁摇着头,淡淡道:“这还用靠他人?陛下登基时,福王父子在观礼名单里,那日草民在京中闲逛,在信阳府前驻足便知?”
“一,信王乃陛下登基之前的府邸,已然未有人才对,也听说有赏赐何人?二,福王父子礼步未有入京名册,也未出京迎送,那不是显而易见之事,福王父子不就是圈禁在信王府邸。”
朱由检淡淡笑道:“谈迁,你如此聪明?你不知慧极必伤?”
谈迁一手解下腰间葫芦玉瓶,仰头大喝数口,被酒烈得呲的一声后,伸出五指来回着,淡淡道:“哼,恩,慧极必伤?小时家附近一座山上的一无名道观中的一老道士说我命薄,压不住文曲星下凡之命,说我活不过四十,到现在还有十年之期。”
“不过
那老道人给我一法,去京城说这龙气旺,只有真龙天子能留住我这薄命,在您身边我才能活的久些。”
“也想活久些的我,才来这京城寻陛下。”
“陛下您,会用得到我。”
“陛下,不说这,这福王父子擅自来京,用好了便能助大明,助陛下。”
“草民刚刚之言中说到京营兵权几字时,在场的几人的表情,便告诉草民,陛下您,才出英国公府吧?”
朱由检也缓缓走到谈迁跟前,一脸笑意道:“谈先生,朕,先前就说了,你能将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厂变废为宝,朕便用你,好,你先好好说如何变废为宝?其它的先放放。”
谈迁一手指着北京城位置,盯着在身旁的朱由检,沉声道:“哼,英国公张维贤是靖难之役之后勋贵代表,而福王朱常洵则是宗室代表。”
“京营兵权是陛下真正掌控天下的第一步,军武堂能便能温和的解决京营兵权这问题。”
“陛下,草民有一问您,当今富贵荣华的藩王、勋贵最缺什么?”
朱由检看向同是勋贵之后的骆养性,想到京师大纨绔张之极,这些人不缺钱,才能心智也远甚常人,已是荣华的他最缺的便是机会,建功立业的机会。
“本是权贵的他们,缺的是一个朕能给的机会。”朱由检淡淡道。
“对,就是机会,而现如今的陛下最缺的是什么?”谈迁接着问道。
朱由检闭上眼,想到朝廷缺的钱、粮,想到辽东急需的装备,想到缺的很多很多,“乱了,大明缺的东西太多了?”
谈迁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把手指向自己,对着朱由检大声道:“陛下,您最缺的是人,是能为大明做实事的人。”
“从你对魏忠贤的阉党下手,一杀五十九名朝廷大员开始,草民谈迁便知道,自己将来要侍奉的人没选择错,更让我惊喜的便是没对阉党之首下屠刀,草民以为陛下已有高人在后辅佐你,今日谈迁看来是陛下自己心智过人。”
“魏忠贤留着用好,对陛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