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停在北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厂,车里四人同时走下马车,双方眼神交汇,在这废墟之上再次相遇。
谈迁与苟月明见到在南京城归心酒楼遇到的二人,想要靠近时被骆养性与张之极拦下。
本是纨绔的张之极斜眼打量一身锦衣华服的苟月明,大声呵斥道:“给小爷我滚,不许靠近。”
苟月明与谈迁对面前二人拱手道:“在下谈迁。”
“在下苟月明,我二人在南京城与前面二人有过一面之缘,就是打声招呼。”
张之极与骆养性都缓缓转过头,看向崇祯帝朱由检见其点头后便放行。
二人走到崇祯帝朱由检面前,便重重跪下,沉声道:“草民谈迁,草民苟月明,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一挑眉,沉声道:“你二人如何知朕?”
谈迁微微抬头,恭敬道:“草民谈迁在南京城归心酒楼时与三弟苟月明便知,当时还是信王的陛下。”
朱由检冷哼一声,微怒道:“你二人的意思是,在南京城的归心酒楼是在给朕演戏?你这落魄书生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谈迁笑道:“当时只知陛下是信王,不知是君,也不是君,何来欺君之说?”
“好个伶牙俐齿之徒,你故意留下你写的书《国榷》,想引起朕的注意?”
朱由检弯腰扶起跪在谈迁一旁不说话的苟月明,不理会继续跪地的谈迁柔声道:“苟公子,怎么?你也想与这狂生这般,想引起朕的注意?”
一看就是富贵公子模样的苟月明,就英俊一样便能在这京师之地站稳脚跟,比小国公爷张之极英俊的多,要是面对京城那些名门闺秀,定会被众人争抢。
苟月明恭敬道:“陛下,草民与大哥谈迁是猜出陛下身份,当时还是信王殿下的你到孝陵祭拜,南京城有几人不知?”
“陛下英武气质不凡,在南京城又是生面孔,其实很容易猜出的。”
“我大哥满腹才学,能帮上陛下的。”
朱由检意味深长的盯着苟月明,沉声道:“那你?你这江南第一富少,只是谈迁的附庸?”
苟月明沉声道:“我,有钱,会赚钱,会花钱,懂钱,一云游道士给我算过命,说我是个钱袋子。”
“大明缺钱。”苟月明加重音的大声道。
朱由检身旁的朱十二盯着眼前的苟月明,眼神冰寒。
骆养性手不自觉的摸向绣春刀刀柄,眼微眯。
脸色一变,朱由检挑了挑眉,向前一步靠近些口出狂言的苟月明,一脸微笑道:“苟公子,你这话是何意?”
苟月明抬起头眼神与崇祯帝朱由检对视,沉声道:“草民苟月明是大明之人,是陛下臣民,陛下乃大明之主,草民之财便是陛下之财,大明缺钱,草民愿意举苟家之财、之力献给陛下。”
朱由检眼神变寒,冷声问道:“你家之财、之力,朕要,取了便是,何要你送?你这样做为何?”
“好好说,说错了,便是你苟家生死浩劫。”
苟月明一手伸向袖中,一旁的骆养性轻扣绣春刀刀鞘,刀锋露出些许,眼微眯。
取出一张特制密封的银票,一张明代洪武年间的百两银票,小心递给朱由检。
“陛下,我苟家在南京,在江南经营近二百三十年,说没钱没势,我自己都不信。”
“苟家代代家主,供奉的便是这张洪武二十八年的百两银票,苟家靠得就是太祖这百两银票起家,经过历代苟家家主的努力,有了现如今的家业,我们的一切都始于这,都由太祖而来。”
“我老祖宗苟富贵创业成功后,花了大力气找回太祖赏赐的这张银票,花了万两买回,数十年辛勤耕耘后挣下一份家业,便立下的一条家规就是,只为朱家,为大明,苟家代代不许分家业,谨遵家主令。”
“来北京城之前,我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