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一众仪队的李康太妃缓步移至乾清宫前,童歇推开挡在身前的六部堂官,见到福王世子朱由崧手捧着木匣中的头颅,一手丝帕掩面哭泣道:“本太妃命好苦啊,自己骨肉早早夭折未能长大,一手带大的陛下与信王,一个病重昏迷不醒,一个头颅都被山匪所砍,由崧,你可要替由检报仇,陛下病重,朱家这江山就交个福王与世子,本太妃今后就靠你父子了。”
福王朱常洵对着李康太妃躬身行礼,恭敬道:“见过嫂嫂。”
李康太妃也半蹲了蹲,柔声道:“见过小叔叔。”
双手轻柔世子朱由崧的脸,满是疼惜道:“由崧,这大明江山可就要托……”
话音未完,在乾清宫殿中一直侍奉的皇后张嫣不顾礼仪的小跑而出,对着一众大明大臣,气喘道:“陛下,陛下醒了过来,快快进殿。”
天启元年(1621年),年十五岁的张嫣,便入宫,从全国初选的五千名秀女中,一连过“八关”选出的第一美女,同年四月便被册立为皇后,天启帝朱由校一见其便倾心,其容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倾国倾城说得便是此女子。
一众人闻言便快步入殿,魏忠贤与李康太妃不动声色的将皇后张嫣挤开到龙床角落,病重的朱由校在魏忠贤的搀扶下坐起身,一连几声的咳嗽,脸色便涨红,眼神凄苦看向龙床末尾处的发妻,大明自从开国国主朱元璋与发妻孝慈高皇后马氏伊始,大多来自平民百姓之家,那句,我大明女子无论贫穷富贱,嫁为人妇时皆可穿凤冠霞帔。
朱由校不由来想起自己上的第一堂课,帝师述说先为帝为后当如太祖与孝慈高皇后那般,相辅相成,相敬如宾,弥留之际时与夫君朱元璋紧紧相握恸哭不止,马皇后看着也苍老的夫君,那句发自肺腑的,深情看向床尾的发妻,对其挥手,柔声道:“朕的好皇后,朕负你了,对不起,嫣儿,你如太祖孝慈高皇后那般。”
来到床边的皇后张嫣,深知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用力为自己夫君挣着身子。
回光返照的朱由校,眼神扫过跪地不远处的福王朱常洵与世子朱由崧,冷眼盯着魏忠贤,沉声道:“福王与由崧不在洛阳封地,到京师做何?看病重的朕?还是想窃取朕的帝位?”
“忠贤,信王从南京赶回没?朕,在紫禁城等着五弟。”
魏忠贤泪止不住的流,看向福王世子朱由崧那手中木匣,悲痛道:“万岁爷,信王殿下在归京路上,在鸡鸣驿遇上山匪身亡。”
天启帝朱由检激动的抖动身子,口中一热,忍不住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对着张维贤沉声道:“英国公,朕,不是命你要护信王周全,你做何?”
皇后张嫣紧张万分的替夫君擦拭嘴角鲜血,耳边能听很清朱由校,一直重重喘气,不懂医的她也知,强撑身子的夫君这口气没咽下,必死无疑。
张维贤重重跪下,对着朱由校沉声道:“陛下,臣未负皇命。”
这一声,让众人打起精神,众大臣嗓子眼都快跳出,听言的朱由校呼吸也平缓许多,眼神柔和许多。
张维贤手一挥,此时自己的神卫军自己接管紫禁城,沉声道:“来人。”
神卫军统领领卢象升着一众甲士入殿,对着天启帝朱由校重重跪下,张维贤缓缓起身。
魏忠贤与福王朱常洵还有世子朱由崧对着张维贤,沉声道:“英国公,你要逼宫谋朝篡位吗?”
张维贤不理会眼三人,一手推开魏忠贤与福王朱常洵,先是对着天启帝朱由校点了点头,缓缓转身,看向腹面甲士中的一人,沉声道:“信王殿下,出来吧!”
朱由检伸出手,缓缓走出人群,伸出手摘下面具,露出英武容貌,对着被皇后张嫣搀扶着朱由校,重重跪下,沉声道:“陛下,臣弟,赶回了。”
天启帝朱由校脸带着笑意对着朱由检招手,跪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