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面前依旧繁华的偌大宫殿,沉声道:“三大案?大明已经是如此境地,朱家礼法在,锦衣卫在,五军都督府在,满朝勋贵在,朱家子孙在,太监阉人如何当道?”
朱由检冷哼道:“宦官如何当道,得皇帝信任便能,老祖宗,你能想象贵为亲王朱家子孙的我,给太监宦官行礼,满朝文武大臣争相当其子孙,读书人的斯文,真是掉了一地。”
朱由检接着大笑道:“一个阉人,能如何?废立大臣,开宗立庙,权倾朝野,离皇帝只差百岁,百官称其,九千九百岁。”
朱元璋冷声道:“这九千九百岁的千古阉人是何人?”
朱由检眯着眼,沉声道:“魏忠贤。”
说完魏忠贤此人后,二人都久久不出声,安静直直向前走,时不时听见乌鸦鸣叫声,不过听着乌鸦声的二人更似丧钟钟声。
终于来到奉天殿前,一手紧握朱由检的手,认真道:“由检你说说看,心中的帝王应如何?”
内心一直深藏真实想法的朱由检,面对老祖宗朱元璋,其实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倾诉,数次深呼吸后,缓缓道:“为帝者必行王道、霸道,驭人驭心,控平衡,心中认为的帝王,便是那儒为表,道为骨,佛为心。”
朱元璋摇头道:“由检,错了,大错特错,你说得这人已然是神,不是人,是圣人。”
“人是有感情的,世人总说为君王者,都是那孤家寡人,这话没错,你刚刚说为帝者必行王道、霸道,驭人驭心,控平衡,这话太浅白,又太深奥,心智超群之帝王,是能心随意动,随意驱使,但绝大数的为帝者,是没有这般能力的,你老祖宗我都没这般能力。”
“安定时局只要审时度势,轻重缓急,顺势而为便可。”
“听你言语中这大明已是乱局,而这乱局就如常人得重病,需要下猛药治,用人做事需要不拘一格,也不能用是非忠奸论好与坏,需求稳,求变,轻重缓急微妙力度控制更加准确,是非对错的界定很模糊,对错忠奸不太重要。”
“在乱世,老祖宗告诉你,当皇帝要会演戏,脸皮一定要厚,有容人之度,时而心狠手辣,时而菩萨心肠,简单说就往六字靠准没错,得民心得天下。”
朱由检嘴里呢喃着,“得民心,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