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绣看着小闺女过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她放下镰刀走了过来。
“画画,你没事儿了吧?头还晕不晕了?”
苗绣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土,她今年四十了,虽说生了四个孩子却还是风韵犹存,几个孩子的好相貌有她一多半的功劳。
“没事儿了妈,快来吃饭,刚刚我遇到思棋,让他回家了,下午我来替他。”秦思画把东西都摆了出来,苗绣用她带来的水洗了洗手。
“好,你少干点活儿,一会儿跟我后边捡豆子吧!”
苗绣和秦思画一起吃,周围干活的村民看到娘俩吃的香,不免埋怨起自家孩子手脚慢,做个早饭都不利落,也有人起了心思,觉得秦家的丫头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吃得差不多了,秦思画看到没人注意这边,就小声和苗绣说起要去顾家道谢的事儿。
“我今天看到你顾婶婶她也没提起,我估计是守正回家没说。这样,一会儿你看到他先道个谢,等你爸回来让他出面去说一下。”
苗绣沉吟了一会儿,考虑到顾家的情况,阻止了秦思画的提议。
“那好,我见到他就谢谢他。”秦思画其实想问问顾守正的情况,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说起来,刚才我还看见守正在干活,自打叔言入伍了,家里的活儿就全都成了他的,今天他管着拉豆秸,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
苗绣想起那事儿,有点为了顾守正遗憾,她低头继续干活,完美地错过了秦思画惊讶的面庞。
顾叔言就是顾持正,顾守正的三弟,他去当兵了?去的该是顾守正的才对?!秦思画这才知道哪里不对了,一切都能对的上号,就顾守正的种种是奇怪的。
不过瞬息间的惊讶一会儿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在归元宗那么多年,她早已修出了道心,万事万物都不往心里搁。
秦思画继续跟在苗绣的后边,捡着地上遗落的豆子,豆子成熟饱满,落到泥里就白瞎了。
秦思画手快,没有一会儿就捡了一小篮子,秦思画把篮子里的豆子往大布袋里倒,倏地她的手就顿住了。
叔言?伯仲叔季……那么顾守正的小名就是……。
秦思画心里有点发抖,她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不能让妈看出来,妈一向心细。她看了一眼苗绣,就在不远处割豆子,秦思画往那边靠了靠。
“妈,顾持正的小名那么有文化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他家都有?”
“有啊,你顾家爷爷是个有文化的,守正小名叫伯言,他二弟叫仲言,老三就叫叔言,当时说的再有一个就顺下去。不过你顾婶子再生是个闺女,就没用那个季字。”
秦顾两家一向交好,所以苗绣知道顾家的事儿,顾家对秦家也是知根知底。
秦思画一听到那俩字就差点晕了,她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假装平静,苗绣没发现异常,开始和闺女说起了别的事情。
秦思画分心敷衍着自己妈,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好像有一只大手,一直在她心里搅动,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对伯言这俩字一点儿也不陌生,相反熟悉的很。上辈子她那个便宜爹总是怕他自己天不假年,就在秦思画八岁那年,给她和宗里最惊才绝艳的大师兄定下了婚约。
秦思画刚开始是不喜欢大师兄的,大师兄对待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秦思画还是更喜欢阳光的汉子,而不是小白脸子。
不过后来,大概她没有抵过时间的魔法,慢慢地就喜欢上了他,毕竟一个人好几百年的偏爱,还是个冰山大美人的偏爱,叫她如何不动心?
还有关键一点就是,她慢慢发现大师兄虽然长的秀气,可做事儿爷们大气的很。就比如她吃了他养了三百余年的锦鲤王,他也没责问,还反过来问她味道如何。
大师兄有了自己的道号后,大家都称呼他为“伯言真人”!当时她还曾问过,为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