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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看清楚黎尚稀怀里的人是谁,这一下,祁蒙当真是魂儿都飞了出去。她不蠢,一瞬间就知道,这是出了大事!
裴谢堂拉了她嘀嘀咕咕一阵子,将事情简单的说了。
祁蒙脸色发白:“这么说,篮子没了,高公子也被抓走了?如今王爷在四处抓你们?”
裴谢堂点头,闻到她屋子里的草药味,顿觉一阵翻江倒海的作呕,伏在另一侧呕吐起来。懿贵妃眼瞧着,露出一丝了然之色,看向了她的肚子。裴谢堂没发现懿贵妃的目光,她交代了祁蒙几句,就对懿贵妃行了个礼:“娘娘,得罪!”
懿贵妃还想说什么,只觉一股甜香冲入鼻腔,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脚步声很快在宫门口响起。
黎尚稀等人对望了一眼,全都跳上了大殿的主梁。宫殿有这点好处,高大、深邃,要十几个火把才能将上上下下都照得透亮。屋梁很高,藏在上方,只要注意躲避,几乎不会被发现。裴谢堂将懿贵妃推入祁蒙的床榻上,将被子盖着,祁蒙迅速宽衣,也上了床榻。裴谢堂便也跟着上了顶梁,小心的躲在脊梁后。
侍卫大声拍着宫门,偏殿还住着服侍祁蒙的两个婢女,嫣儿也在其中,方才就过来了,另一个却是睡死了过去。
嫣儿上前开门,睁着迷蒙的睡眼:“干嘛呀!”
“嫣儿姑娘,有刺客闯了别宫,我们要进行搜查。”侍卫说。
嫣儿吓了一大跳:“刺客?”
她畏畏缩缩的就往一旁躲,让出一条路:“那你们可得搜查仔细了,我们姑娘如今担负着照顾娘娘的重任,容不得一点闪失。”
侍卫进了屋,嫣儿还没松口气,就
瞧见走在最后的两个人。
竟是朱信之和长天。
她膝盖一软,终究是心虚,噗通就跪下了。
朱信之见状,本是焦躁不安的心落下了三分。侍卫们搜了左右偏殿,又搜了主殿后,就剩下寝宫还没查。寝宫的门是闭着的,侍卫喊了几嗓子,才听见里面传来祁蒙的声音:“谁呀!”
细细听,这声音有些虚浮,是强作镇定。
朱信之的心又落了三分。
他知道,裴谢堂在这里。
侍卫将先前说给嫣儿听的那一套说辞又说了一遍,祁蒙便回:“我这里没人,我已经睡了,你们去别处搜吧。”
侍卫为难的看了看朱信之。
朱信之没说话,他定定的看着地下的影子,心中一片通透。
嫣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后背都凉了。
那地上映着屋脊的倒映,根根都算线条流畅,唯有一处,多了团黑黢黢的影子。此时,影子微微晃动,显然是个活物。
嫣儿闭了闭眼睛,完了,王爷发现了!
朱信之从侍卫手中接过火把,便径直走到那异样的屋脊下,抬起了手中的火把,从他这个角度看不见人,可地下的影子却是变了个位置。他闭了闭眼睛,这是她,他很确定。于是,他幽幽的开口:“你是要自己下来,还是我将祁蒙捆了逼你下来?”
那影子一顿,没什么犹豫的从屋脊上飘了下来。
只她一人下来。
屋子里十分敞亮,她站在那儿,身姿怡然,他恍然发现,这些时日她瘦了好多,脸颊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都没了,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大得吓人。
她无波无澜的看着朱信之:“王爷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么无耻的手段?”
她不屑而嘲讽的眼神,直直的落在朱信之的身上,一瞬间,他觉得心底像针扎一样疼了起来。他走近两步,急急的开
口:“不是我做的,高行止不是我抓的,那件事,我也可以解释……”
“够了!”裴谢堂打断他,不耐的说:“人是薄森抓的。”
“薄森是陈家的人。”
“你怎么不说你也是陈家的人?”她讥讽:“让我魂飞魄散,